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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班里情况还不大熟悉。

    好在隔壁的陈老师就是高一三班的班主任,倒是方便他随时交流。

     “可以啊,”陈老师往饭盒里倒了半盒粥,抽空看一眼课表,“正好我家孩子那边中午有事,把这帮兔崽子给你,我就提前走喽!” “好,交给我好了。

    ” 阮文谊满口答应,挨个看上次周测的成绩,拿着笔在笔记本上勾勾画画。

     陈老师吹了吹粥,往嘴里送了一勺,眼睛立刻就亮了:“小阮,这是你自己做的粥?厨艺真棒!” “不是我,是我先生,”阮文谊道,“陈老师要是喜欢,就多盛点。

    ” “哎呀,那可不行,”陈老师冲他挤挤眼睛,“同样是粥,喝的人不一样,分量可不一样。

    你先生和你感情可真好,哪像我家那个,每天活死人一样,干什么都指望不上!” 感情真好……吗? 阮文谊有些出神。

     从那天晚上的剩饭开始,这两天以来,他注意到了很多以往不曾细想的东西。

     比如查槐肩膀上试图遮掩的伤,比如他在自己面前总是刻意展露的快乐活泼,再比如不知需要早起多久,才能准备好的一桌桌早饭。

     有个突兀的问题,开始在阮文谊心上徘徊----坚持了这么多年,他究竟累不累? 扪心自问,哪怕是与杜樵热恋的时候,阮文谊也不会抽出这么多心思和时间,在杜樵身上。

     喜欢……或是爱,当真能有如此大的能量,让人不知疲倦吗? 这个困惑暂且持续到了自习课。

     基本的工作素养,阮文谊还是有的。

    他将注意力转到工作上,先占用了半节课讲评试卷、分析问题,然后又余下来十几分钟自习,给学生写当堂作业。

     现在的竞争一天比一天激烈,尤其是这种重点学校,哪怕只是高一,学生肩膀上也压了不少负担。

     阮文谊坐在讲台上看了一会,见所有人都是埋头苦写,奋笔疾书,便松懈了一些。

    恰好茶杯里的水没了,他把手里活放下,放心地去了走廊接水。

     没想到一杯热水还没接满,走廊那头便传来爆炸般的一声巨响,然后就是一片吵嚷声。

     阮文谊心下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杯盖都没盖好,就急匆匆冲到教室----还真是高一三班出了事。

     两拨学生围在一起,中间是一个被暴力掀翻的桌子。

    左边的男生被几个人抱着手脚,赤红着眼,面色狰狞,不住要往前冲;右边的那个男生捂着额头,气势弱一些,却也是满脸不甘,满脸愤愤地瞪着前面。

     看着隔壁班已经有老师开门查看,阮文谊简直两眼一黑。

    他气沉丹田,吼道:“干什么呢!都回去坐好!” 动了手、伤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