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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也不是他自己的床。

     这时候,残留的痛感也如蒙蒙雨丝一般入侵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闭上眼哄了自己很久,成功哄得自己忍痛坐起身。

     秦徵还沉沉睡着,精雕细琢的脸上是难得的乖巧。

     黎听遥一脸复杂,眯着近视眼用批判的眼神无声怒骂。

     眼神一晃看到秦徵大咧咧敞开给人看的翘头嫩鹰,顿时又羞耻得耳朵尖发烫。

     不要脸的秦徵,被子不盖衣服不穿,也不怕把小秦冻着。

     忽然,黎听遥又想起什么,低头看向自己,脸颊开始充血。

     他……他自己也是不着寸缕,真是不好意思。

     非常要脸的黎听遥蹑手蹑脚爬到床尾,拿走床尾凳上的毛毯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翻身滚下床,步伐迟缓地挪进洗浴间。

     偌大的洗浴间里到处散落着湿漉漉的衣物,这都是秦徵扔出来的。

     也不知道眼镜被扔去哪儿了。

     近乎半瞎的黎听遥弯着身子四处寻觅。

     洗手池上没有眼镜,但是有秦徵标记过的痕迹;贵妃椅上没有眼镜,但是有秦徵标记过的痕迹;浴缸台阶上没有眼镜,依旧有秦徵标记过的痕迹…… 一圈找下来,眼镜没看到,他和秦徵昨晚标记过的位置倒是复习了个遍。

     人的记性总是在不需要它表现的时候展露天赋。

     在这个充斥着两个人气味的地方,黎听遥再也承受不住,捂着脸缓缓蹲下,蹲到一半突然痛呼一声。

     他的后腰,钻心锥股的痛。

     好像被谁打了一拳。

     黎听遥对着全身镜撩起毛毯的一边,费力地扭过头看,只见雪白腰窝处赫然一道深深的拇指压痕,青中带紫。

     始作俑者显然姓秦。

     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顿时冲进脑海。

     黎听遥的脸也变得青紫青紫,害羞地裹紧自己,低着头假装自己还在找眼镜。

     最终,他从浴池里捞出了完全变形的战损眼镜,看上去是被谁的重量压成了一块眼镜饼,再无修复可能。

     黎听遥对着眼镜默哀三秒,气愤又羞恼地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这是死于秦徵之手的第二副眼镜了,黎听遥狠狠记仇。

     秦徵将醒未醒,把离自己最近的东西捞进怀里吸了吸,警觉皱眉。

     这味道不对。

     倏然睁眼,他看到怀里只是一团被子而已,立马仰起头不停扫视,确认了床上只有他自己。

     黎听遥人呢? 秦徵惊疑不定地躺在床上,甚至开始思考昨晚的一切是真是假。

     如果是假,那也太过于真实,他还记得黎听遥皱眉时泛红的眼眶和咬唇时发颤的下巴,还有紧抓床单时发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