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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分可怜。

     但苏宁此刻只想夸他一句“大食量黎听遥凹妈,太太好有实力”。

     苏宁走近了一些,正要开口劝劝,忽而目光一定,发现那张透卡的玄机。

     透过这层塑料片看窗外的夜景,每一扇亮着的窗户里都有一个闪闪发光的黎听遥,每一颗缠着氛围灯的景观树都挂着闪烁不定的黎听遥,每一辆走夜路的汽车也都顶着两个大大的黎听遥往前跑。

     这不仅是个透卡,还是个手持滤镜,可以把所有的发光物都变成黎听遥的模样。

     秦总简直强得可怕,第一次接触谷圈制品,就可以收集到如此齐全的品类,苏宁自叹不如。

     又见秦徵的另一只手抬高,把一个棉花娃娃捧到了和心脏紧贴的位置。

     黑发黑眸的娃娃,脸很乖,稍长的刘海扎成小啾啾,脸上架着材质很好的娃用眼镜,眼下还打了两坨浅色腮红。

     秦徵的手在娃的后背按动一下,安静的办公室里顿时响起怪异的电子音。

     一声接着一声的“秦徵,我爱你”。

     没有感情的声音衬得秦徵的神情更加哀戚。

     “……”苏宁捏捏额心。

     幻听吗?为什么耳边一直传来若有似无的悲怆二胡声。

     “秦总,”苏宁犹疑,“可以和我同步一下您的追妻进度吗?” 很长的时间,他都没听到秦徵的回答。

     于是他解地点点头:“我也可以不知道的。

    ” 却听秦徵倏地一声冷笑,似咬牙切齿又似自我嘲讽:“进度?在等他的离婚协议书。

    ” 留在白纸上的“离婚”两个字,无时不刻都在刺痛着秦徵。

     那一天,他扔掉这张纸,全身的血液冲到头顶,连车都来不及取,直接打车到办公室,看到两个人的结婚证都完好无损地躺在保险箱里才松一口气。

     而后就陷入漫长的恐慌和虚无。

     黎听遥离开了他们的家,斩断他们所有联系,连手机和平板都没有带走,他习惯性打开手机找黎听遥的设备位置,只看到冰冷的“在你身边”。

     承载记忆的设备都在身边。

     可是他最希望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无处可寻。

     回想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说不上金玉良缘,至少也是琴瑟和鸣。

     黎听遥做饭、黎听遥洗碗、黎听遥拖地、黎听遥做垃圾分类、黎听遥联系燃气检测…… 不对……秦徵方寸大乱,什么都是黎听遥做的,他都做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只会发脾气。

     但黎听遥也是愿意和这样的他度过一辈子的。

     ----曾经。

     秦徵颓然瘫坐,伸手覆盖住自己整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