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关灯
池南暮抽了张纸,胡乱擦掉血迹,又一次将穿耳器扎在耳垂上。

     有了经验,这一次,耳钉死死钉在耳垂中央,尽管沾着淋漓鲜血,但池南暮相当满意。

     就这样,池南暮对着镜子,穿耳器从下至上,一路往上穿刺。

     耳廓上的钉不好打,总是歪斜。

     池南暮失手数次,最终勉强打下三颗位置歪扭的耳钉,以及数个流着血的废洞。

     撕扯的疼痛感极剧烈。

     伤口流出的鲜血沾湿整个右耳,温热的血顺着侧颈往下流,一滴滴落到肩上。

     这些耳洞......都是他自己亲手打的? 还没来得及细想,耳畔的笑声忽然变得清晰,画面一转,咸湿的海风急速迎面来,吹乱他额间的碎发。

     “等以后我年纪大了,再也不用拍戏,我就在左耳上,打四个和你一样位置的耳洞。

    ” 这是...... 江初的声音? 池南暮想回头,海风吹起的沙子却进了眼,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他正骑着机车,在日出里飞驰。

     朝阳东升,海面的波光摇曳。

     心脏疯狂直跳,静不下来,快要跳出胸膛。

     机车行到海边停下。

     池南暮踩下脚撑,自己下了车,单手扶着车头,似是怕平衡不稳,会让后座的江初带着车摔倒。

     “如果你想,现在就可以去打耳洞,不会有人敢说你。

    ”池南暮说。

     江初侧过身,没有下车,面向他而坐,皱着脸说:“她是我的经纪人,我当然要听她的话。

    又不能因为和你这种大老板恋爱,我就开始嚣张,胡作非为。

    ” 江初的表情极生动,明明是在抱怨,却又像在撒娇,杏眼里的光晶莹漂亮,满眼只倒映着他的面庞。

     日光极亮,洒在江初的侧脸上。

     狭长睫毛的光影映在眼下,忽闪飘曳,像是挠人的羽毛,挠得他心口发痒,不自觉被吸引着靠近。

     “池南暮,你靠得太近了。

    ”很快,江初侧过头,上身稍往后仰,神色紧张。

     “抱歉。

    ”池南暮道了歉,也仅仅是道歉,没有就此拉开距离,视线嚣张,不加掩饰,落到江初微红的唇上。

     海浪声代替说话声。

     他们不用开口,因为迷恋的眼神是有声的,早已代替语言,说千道万。

     江初被他看得久了,脸颊逐渐变红,小声说:“池南暮,我没有拍过吻戏。

    ” “我知道,”池南暮凑得更近,回应着说,“我也没有接过吻。

    ” 闻言,江初终于转回头,因为羞赧,所以无理反驳,“你这样,根本不像没有接过吻的样子。

    ” “我想亲你。

    ”池南暮直接了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