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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吸管,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周为川没和他提过自己的母校。

     在感情里耍心眼的事,岑樾向来得心应手,换做以前,要看他想不想玩,现在则要顾忌对方的态度。

     是不是好学生,暂且不下定论,但周为川断不是什么好糊弄的角色。

     聪明就不说了,关键时刻还会动粗呢,且手劲奇大。

    岑樾看着眼前貌似温文尔雅的男人,忽然有点想笑----别看这人不追问,不计较,但心里肯定跟明镜似的。

     决定在这里等周为川下班,纯粹是岑樾临时起意。

     周为川离开后,他先是蹲在一家商店门口,看两个大爷下象棋,后来其中一个大爷有事走了,他便自告奋勇,上场陪落单的大爷来一局。

     结果是他被杀得很惨,果然路边大爷的下棋实力不容小觑。

     接着他又从路人口中得知,今天限行的车尾号是5和0,周为川的车尾号是5,也就是说,他加完班后需要坐公交回家。

     庄亦白邀请他今晚喝酒,关爱一下上班人士,但岑樾不打算应约了。

     周老师加班很辛苦,而他追人需要拿出诚意,送他回家当然比喝酒重要。

     就这样,从六点半到九点,岑樾在附近逗留了两个半小时。

     有时候观察人,观察不同城市里的不同人,是件很有趣的事。

    不必到远处取观察样本,因为北京实在是一座层层折叠的多面城市,这一面里遇到的人,可能和下一面里截然不同。

     无数个叠面里存在着无数种生活范式,没有一个统一标准去评判对和错。

     岑樾之前在攀岩馆遇到过一位裸辞的同龄人,他说自己爱上北京的条件很严格:雨天,公交车上空荡荡,路上不堵车;空气里有放线菌的味道,要淡,太浓了就像土味了;下车时,路口那家老字号馒头铺的糖火烧和麻酱烧饼还没卖完。

     岑樾从他最近的朋友圈得知,他已经决定回老家了,和北京再也不见。

     看来能满足条件的时刻还是太少了,而生活又太辛苦。

     当街溜子的时间过得很快,周为川打来电话时,他正在逗熟食店老板养的金毛犬。

    这家伙平时肯定没少吃店里的边角料,是实心的,趴在地上吭哧吭哧喘气,还不忘冲着岑樾摇尾巴。

     “还没走?”周为川问。

     “对啊,在等你,”岑樾故意使坏,把金毛犬的耳朵拎起来,挡住它的眼睛,“你下班从侧门出来,过个马路就能看见我。

    ” 他听到周为川笑了一声:“等得这么不专心,招猫逗狗。

    ” 有哪里不对劲,耳边和听筒里似乎响起了两道几乎重合的声音。

    岑樾迟钝地抬起头。

     招猫逗狗不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