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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云上将三年前亲手留在F区的。

    ” 云落连头也忘了偏开,就这么愣在了弥隅的手里:“什么?” 消息出乎意料,想想却也不难厘清,三年前恰恰是弥隅离开F区、被接往军校的时间。

     那时候竟是云光启亲自去接的他...还故意留给F区一台通讯设备? “上将虎口食子,少校大义灭亲,”弥隅一副得了逞的模样,一脸的戏谑,指尖说话间就要移到云落的病号服里去,“你们云家还真是个个都不简单...” 云落一根弦绷紧,下意识就抬手去挡,不小心扯动伤口,才擦了药的位置又溢出隐约痛意。

     弥隅从他身上起来,拿起床头的纱布,一圈一圈重新缠上他的手腕:“趁人之危的事我可不做。

    你伤这么重,我暂时没什么为难你的兴趣。

    ” 尽管依旧话不投机半句多,和从前的种种行径比起来,此时的弥隅不知让人省心了多少。

    云落识时务,没再挣扎着往外抽手:“你趁的危还少?” 弥隅的话说得模棱两可:“云少校没受伤的时候,攻击力可一点也不弱啊,怎么能算我趁危?” “颜言他----嘶!” 话没说完,弥隅将手里纱布的两端用力一拉,云落痛呼一声,而后腕子上出现一个漂亮的结。

     莫名地,他觉得弥隅的语气里竟藏进了一些怒气:“你那位...好得很,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 过不会,忙得晕头转向的责任护士终于得空到云落的病房看了一眼。

     云落腕间的纱布才新换上不久,又被染出点点红色。

    护士小跑着到他的床边:“怎么才换了药,伤口就又裂开了?” 云落悄悄瞥了弥隅一眼:“刚刚不疼了,想活动活动手腕,力气没用对...不碍事。

    ” 始作俑者此时正大仇得报地坐在角落的空位里,手里捧着一页纸细细地看。

    窗外的光照透纸背,依稀能看出是从F区传来的那封消息的手写体。

     护士没生疑,叮嘱几句离开了病房。

     房门开合间,云落向外瞥了一眼。

    病房外的全息屏上,颜言的身份牌下的背灯被点亮。

     那是医生在岗的标志。

     他怔了一瞬。

    医院一天只换两轮岗,他不知道弥隅是什么时候来的,但只要到这来,就一定不可能看不到那块亮如白昼的当值牌。

     刚刚弥隅亲口说“没看到颜言”,此时不攻自破。

     绝不趁人之危,这个来自F区的顽劣之徒居然说到做到。

     云落偏头望过去,弥隅背光而坐,阳光透过被风扬起的窗帘笼下来,将发丝的边缘照得仿若透明。

     这一天的天气很好,风轻光柔,连弥隅身上的棱角都钝化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