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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净,似乎一件也没留下----也对,他来的时候似乎就没带什么东西,离开时自然也可以如一阵风一样,全无痕迹。

     云落的手臂搭上额头,挡住已然大亮的天光。

    还好那一晚和弥隅吐露了部分心里话,不然那些东西在心里憋久了,大概会疯吧。

    一定会疯掉的,他想。

     该说的话说了,那走了就走了吧。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把手上的花卷结一圈圈拆下来,卷成一卷丢进垃圾桶。

     没有人再一边弄痛他的伤口一边打上这个花卷结了。

    他自己单手费力操作着,打出的结马马虎虎,没有半分花卷结的神韵。

     再之后的一段时间,竟仿佛是他从独居到合住又再次独居的戒断期。

     出门训练,在走廊听见楼上关门的声音,他仿佛受惊一般,紧赶几步跑下了楼;或者偶尔在楼梯口听到熟悉的声音,他会下意识地停住,等上一会再下去。

     弥隅和那个叫夏观树的天降兵熟络起来的速度远超他的想象。

    尽管换了寝室,却还是要在同一个训场参与训练,云落刻意忽视,仍难免低头不见抬头见。

     弥隅和那人说起话的时候好像整个人都是放松的。

    或许是两个空降兵之间的共情,让他在这个与云落不合、被其他Alpha排斥的环境里终于找到了不易的归属感。

     最反常的是,一向视训练如儿戏的弥隅竟认真了起来,一场不落不说,连迟到都很少再发生。

     他体内优秀的Alpha基因稍经刺激就迅速觉醒,名字在训场积分榜上不再跟在云落的后面掉链子,反而开始越升越高。

     偶尔,他的名字后面还会带着夏观树一起。

     这是云落第一次在入夜后依旧能在训场看到弥隅的身影。

    夏观树不知去了哪里,只剩F区的Alpha独自将训练项目逐渐过了个遍。

     云落抬头看到训场的全息屏,第一行只剩自己的名字,形单影只。

    一日下来,弥隅和夏观树后面的积分又多了不少,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大概只需要再一个月,就能追平自己几乎停滞不动的数字。

     通讯器在这时闪起来,是颜言传来的讯息,问他有没有空去一趟医院。

     这大概是与弥隅不同寝的唯一好处,可以光明正大与颜言见面,不用发愁见面后还要再处理身上沾染的Omega信息素。

     云落在颜言的办公室门前整理了半分钟的仪容仪表:今天在训场没有和弥隅有过近距离接触,颜言应该不会受此影响;外套的袖子拽下来盖过了手腕,他更换了通讯器的事情大概也不会被发现...确认没有纰漏,云落推开门走进颜言办公室。

    颜言并没在秘密实验室,而是在里间的沙发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