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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移到帘子窄小的缝隙,无光无声,却突然闪过什么。

     寒意从尾椎骨直冲脑门,杜敬弛在黑暗里睁大双眼,一动不动地倾听帐篷外的声响,怀疑是否听错了。

     好一会儿没有动静。

     他松一口气,侧过身扒拉被子。

    杜敬弛弯腰去扯半掉在床外的被子,抬手瞬间,目光顺着漆黑的缝隙猛然撞上一只眼。

    那只眼高高悬在空中,身体与缝隙融在黑夜里,极微弱的光亮聚焦于眼白,流露出腐朽的焦意。

     杜敬弛气血上涌,脑子天花乱坠地嗡鸣。

     眼睛定定看向他,眸子沉默而死寂地透露出某种可怕的东西。

     第10章 杜敬弛宛如被钉在木板上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与漆黑夜色融为一体的人摇摇晃晃撞进他的帐篷。

     直到他靠近了,杜敬弛才发现同眼睛一起露在外头的那截鼻梁骨上并不是什么脏东西,而是由飞溅的血滴凝固后,形成的大大小小的黑点。

    他几乎要尖叫出声,不断扭动身子向后退,直到后背一空,唰地掉进床与帐篷之间的缝隙。

     杜敬弛整个人被石膏拽到地上,慌不择路地拖着身体往外爬。

     巡夜者听见动静,端起枪前往大营入口查看,匍匐在地的杜敬弛于起尘的夜色中并不明显,但他还是很快认出那坨正含糊不清嘶吼着的蠕虫是“少爷”。

     外籍雇佣兵迅速调整状态,透过瞄准镜对准深绿色的帐布。

     一只手从未封底的帐篷下猛地伸出来,抓住少爷后腿往回拽。

     雇佣兵扣在板机上的指尖微动。

    他挪开视线又重新在瞄准镜里确认了一遍自己没看错。

     “酒鬼酒鬼,大营入口有入侵者。

    ” 雇佣兵小跑上前将杜敬弛从帐底揪到外面的空地,连带着闯入者一块儿拖了出来。

     雇佣兵再次按下对讲机:“确认入侵者为北方营士兵。

    ” 孟醇赶到时,杜敬弛帐篷旁边已经围满了雇佣兵。

    杜敬弛蜷缩在他们中间浑身颤抖,身后是昏厥过去的闯入者。

     孟醇看了一眼士兵黑色护腕上代表维和组织的标志:“没死吧?” 雇佣兵们哄笑道:“..北营的娘炮,只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而已。

    ” 孟醇用鞋头将士兵翻过身,几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有人扯了扯他的裤脚,孟醇低头看见杜敬弛还在瑟瑟发抖,手却比划着什么。

     孟醇蹲下来把纸笔丢给他:“写。

    ” 杜敬弛捏着只剩半节石墨的铅笔,写出来的字都打着弯,中途笔还掉了好几次,雇佣兵们喜闻乐见地拿女人跟他比较。

     “农夫的老婆都敢拿刀杀掉强奸自己的人,他只会一边哭一边在地上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