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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过几帧他跟孟醇相处的画面,还是侧身放人进来了,强调道:“给你六分钟,包括设备故障的时间。

    ” 杜敬弛一通电话拨得比以往考试还焦灼,生怕下一秒就听不见话筒里的声音了,直到六分零一秒泽托拿走电话,他猛地松掉一口气儿,心里石头落下大半,诚恳道完谢,又说:“我来这的事情您别说出去啊。

    ” 得到上校的再三保证,杜敬弛才肯离开。

    可如果他知道泽托六年前就为了北京的军事比赛学过中文,他就断不会在这厮面前大大方方地讲电话。

     这些天营地哪都喜气洋洋的,士兵不用操练,光收拾各个部门的资料,把要带走的机械搬来搬去,箱子成山地垒在仓库里。

     杜敬弛跑去病房,孟醇不知道去了哪,好在那件外套还安然挂在墙上,静静晒在光里。

     他转身往楼下走,寻遍整个广场,朝一排排的窗户都望过好多眼,就是找不到要找的人。

    可是阿盲在,大虹在,猴子也在,偏偏孟醇不在。

     杜敬弛胡思乱想的时候,孟醇正在泽托办公室坐着,听军官口述大少爷早上在电话里都说了什么,要怎么送这群佣兵走。

     泽托讲完,看着坐在对面的孟醇问道:“现在还打算留下吗?” 孟醇放开拿在手里乱转的钢笔,眼前已经浮现杜敬弛让家人调派直升机在边境线接应他们的样子,嘴角噙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泽托看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倍觉恐怖地叹了口气:“一个要带对方走,一个要为对方留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爱情在于奉献,情人的快乐就是自己的快乐?” 孟醇拉开门,就撞进杜敬弛眼里,帅气漂亮的人停下步伐,转身朝他走来,急切地问你怎么在这,我找了半天。

    杜敬弛哪清楚笑得信誓旦旦的上校官早就把底托出去了,俩人还越过孟醇,颇有默契地眨眨眼。

     杜敬弛心虚,也就没追问孟醇为什么来找军官,只是有点恼怒地怪他把床整理得太干净,让自己错以为他悄悄走了。

     孟醇握着杜敬弛晒红的手臂,大拇指心疼地摩了摩,带着他走到最近一处洗手池,捧了水帮杜敬弛降温。

    杜敬弛看着孟醇躬身仔细为他揉那处晒痕,目光不自觉软下来,一寸寸临摹刻印男人宽厚的背影。

     只要两个人呆在一起,温度总是炙热的。

    这些天他们一块吃饭、做爱、睡觉,光是看见对方,脑海中便出现身体最赤裸的形状,相互占有的欲望也愈发浓烈,几乎比正午的沙漠更加炽盛。

     杜敬弛找了块阴凉的地方,扯着孟醇的袖子坐下。

     瓦纳霍桑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所有角落都无法幸免,被灌进令人发痒的暖风。

    两片短袖在风中不断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