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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响青也被迫按头签署了卖身契。

    孟醇一点都不意外。

     这个二把手两年前就是个野心勃勃的政治家形象,奈何上面有人时刻注意动作,他不敢轻易与本地人合作,便找上底曼营,以安保工作为由大肆筛人,但那会雇佣兵已经很少接私活了,之后也就不了了之。

     现在怕是想要抓住战争的机会,悄悄组织一个属于自己的外籍团队,帮他脱离老大在本邦布下的控制,从而趁机篡取权利。

     有了合同,他们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跑了,凭这张纸也能把雇佣兵送上国际法庭,判一个落花流水身败名裂。

     晚上,沙卡勒嘴里的好部下们都来了。

     一排排熟悉的面孔摆在孟醇眼前,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底曼营,每天正午无所事事的时候。

     猴子鼻青脸肿地站在他床边,模仿杜敬弛留长扎起的小揪蔫黄垂着,没再补染过的发根黑乎乎往外刺,看起来就像个没烤透的大布丁。

     “醇哥。

    ”他喊了声。

     孟醇艰难地“嗯”了回去。

     李响青抱着赛嘟,女孩溜圆的大眼睛盯着他,似乎有些难过,将头埋进女人的脖子里,细瘦的手指绕玩她的长发。

     医生原本明媚的英气不再,在这群男人面前显得有些紧绷,孟醇猜是沙卡勒劝服自己的戏码也在他们面前上演过一次,于是对猴子偏偏头,示意他们先出去。

     等屋里只剩下李响青和赛嘟,孟醇艰难地看向她,试图用目光让对方理解自己的问题。

     我需要多久才能康复? 李响青猜了一会儿,问到点子上:“你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好?” 孟醇眨眨眼睛。

     “你有多处骨折,但是不算严重,保守估计两三个月就能行动。

    ”李响青将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比较严重的是肺出血,裂口完全愈合可能要三个月以上。

    还有考虑到后遗症,例如脑震荡的概率......” 沙卡勒虽然情绪多变,但对雇佣兵们的照顾确实不少。

    如他所言,在孟醇可以为他卖命之前,他会先保证对方有命可卖。

     孟醇困在这座老旧的病房里,沉默顽强地自我修复着。

     猴子经常来看他,讲讲天空因为炸弹产生的雾霾消失了、明儿要去帮沙卡勒搬一天军火、李响青给二大爷一个老腰疼的手下查出颗指甲盖儿大小的结石......很会看眼色的,不提少爷半句。

     他怕孟醇触景伤情,不利于恢复,变着法子走私好吃的给他补身体,结果被李响青发现,狠狠挨了一脑崩。

     挨骂的还是孟醇:“你不能吃这种带添加剂的知道吗?” 孟醇撩开差一点就碰到地板的床单,下头全是猴子孝敬来的罐头饮料,还有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