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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番五次想开口说点什么,可女人安静地抚摸着老猫,衣领里贴着胸口的铭牌便有些滚烫。

     杜敬弛从外面进来,一边说不多打扰了一边喊瑞挪走,告诉他电话打不通,咱们先按照地址去南美吧。

     瑞挪抠抠脑袋,跟在杜敬弛屁股后头和女主人告别,脚刚迈下露台,又一甩头往回跑,看着女主人不解的目光,刷刷两下摘了脖子上的吊牌递过来。

     “这个,这个是上校留在瓦纳霍桑的东西。

    ” 女主人看见阳光里闪闪发亮的铭牌愣了一下,湛蓝的眼睛蔓延起一阵酸红,伸手接住了还有体温的金属片,说了一句谢谢。

     两个人奔波至巴西,途中杜敬弛一直望着窗外在想,要是孟醇当时没救回来,自己是不是也会变成下一个女主人? 不能吧。

    毕竟他杜敬弛最拿手的事情就是为自己开脱,什么事儿都想得开。

     可又记得为孟醇实实在在哭过好几次,每次都特别要命,他就不愿意继续琢磨下去。

    丢人,心里还抽抽。

     他吃不了苦的。

    反正没孟醇能吃苦。

     这种时候再想起孟醇编的草月亮,咬咬牙,八个小时也熬过去了。

    飞机上没胃口,落地了杜敬弛随便在路边买了四个卷,和瑞挪一人吃俩,一边搭车一边啃。

    找到附近天色已晚,分不清哪个门牌对哪个,连忙喊住一个匆忙的行人。

     像是赶路的背包客,看看他们手里的地址,狐疑道:“你们要去这里?” 杜敬弛点点头:“对,我们找这家的主人。

    ” “我就是,你们有什么事情?”他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似乎急着走,“我要赶不上航班了,如果不是重要的...” “瓦纳霍桑,我们是为瓦纳霍桑来的。

    ”瑞挪拦住他。

     头发灰白的背包客立马看向他,镜片下双目熠熠:“...泽托上校?” 杜敬弛不知道自己是太累还是如何,跟着记者进门,坐着等待五部磁带,直到屏幕开始闪动之前,脑袋里都在想孟醇。

     录像是卡顿的,他依旧敏锐的从荧幕里的视角捕捉到一对眉眼,虽然模糊,虽然只看见半截鼻梁和眉骨,杜敬弛也借着停滞的一幕分辨出孟醇,他打头阵,做着些手势,然后往别处去,与视线的主人分道扬镳。

     杜敬弛看见许多还算熟悉的脸,就在二审不久之前坐在一起吃过一次饭,哪联想的出来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样子呢。

     记者尝试过呈交证据,被法院以不受理内政事宜为由一次次回绝。

    主流媒体也拒绝为其让出头条版面,表示世界这么乱,随便往地图一指都能拿出更劲爆的谈资,何况是不止一个瓦纳霍桑的非洲呢?大众不买的账,没人愿意赔,镜头一扫而过能看见几颗油黑发亮的头顶已经是最最仁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