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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勾勾手,示意他交出笔记本。

    白谦易从笔记本撕下一页,在上头写了“弟弟”两字,又递回给他:“来,弟弟证。

    ” 骆凡如获至宝地收下,那张撕得有些歪扭的横条纸在他眼中散发着圣洁光芒。

     我是个弟弟了! 是个弟弟! 至于吗……白谦易见骆凡捧着那张纸像捧圣旨一样,又是无语又是好笑。

     白谦易:“今天伤口还疼不疼?” 骆凡:“不疼了!” 白谦易:“那去睡觉吧。

    ” 骆凡:“晚安!” 骆凡转身要走,白谦易又喊住他:“该说什么?” 骆凡会意过来,腼腆道:“哥哥晚安。

    ” 白谦易:“知道了,去睡吧。

    ” * 卧室里,骆凡和白谦易都仍未就寝。

     骆凡美梦成真,他一度以为自己死了,刚才发生的种种不过是天堂的幻影。

     然而手上的小白猫老师和弟弟证却又如此真实,他看了又看,想摸又不敢摸,只敢以指尖轻轻一触,想象白谦易留在纸面上的掌心热度。

     真好,真的好。

     原本“白老师”是他一个人叫的,后来薛赢双出现,他才晓得“白老师”从来非他独占。

    不过从今晚开始,“哥哥”这称呼便专属于他了。

     他是家族里年纪最长的孩子,向来只有当哥哥的份,如今他终于成了某个人的弟弟。

     他也是有哥哥疼的人了。

     或许这么一来,他与哥哥的缘分能更长一点。

     骆凡把笔记本抱在怀里,总算闭上了眼。

     次卧里,白谦易也一样躺在床上,也一样玩味着“哥哥”这个称呼。

     哥哥,骆凡是唯一叫他哥哥的人。

     白海莉从小到大都连名带姓地喊他,心情不好喊他“喂”,心情好时叫他“Ethan”,殊不知幼儿园后他就不再用这个外教取的名字,更喜欢以中文名的拼音作为英文名。

     他和白海莉的关系,白海莉更像他姐,向来只有白海莉指使他,他仰望白海莉的份。

     进入学校、社会后也是,他读书早,又跳级过,周遭的人向来比他大个两、三岁,他早已习惯被当成弟弟,择偶时也自然想找个年纪比自己大的人照顾自己。

     后来认识薛赢双,薛赢双虽然年纪比他小,但薛赢双更像同辈,不像弟弟。

     也就是说,世间千万人,唯有骆凡是他的弟弟。

     白谦易向来对认什么“哥哥”“弟弟”的没有兴趣,但有那么一个人一心仰望着他,遵从他的所有指挥,这种滋味对他而言新奇且满足,同时油然生起一股保护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