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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时发烧都是妈妈照顾他,他妈妈特别会照顾人,他从小到大生病也从不可怜,可是庄亦云这个样子,他只觉得好可怜。

     想到他回来时他躺在这,孤零零的,难受也不出声,真是,自己都这样了不知道给他打电话吗?不然给他妈打啊,就算逼婚也不至于不管生病发烧的儿子吧?至少找个被子盖上呀,他是传说的生活九级残废科学家吗? 关键这人刚才喝药还乖,就挺……招人疼的。

     “人道主义精神总该有的,更何况这还是禁欲系颜霸难得一见的脆弱。

    这种易碎感,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颜延嘀嘀咕咕,拿酒精稀释了给他擦身,好让他舒服点。

     一直到庄亦云的体温降下去颜延才起身回房,这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

     庄亦云醒来的时候接近中午,睁开眼他完全是恍惚的,浑身是高烧过后的酸痛,缓了一会视线才清明起来,记忆也随之回笼。

     昨天他回来,吃了颜延做的饭,然后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接着他就昏昏沉沉烧糊涂了,后来颜延回来就一直在照顾他。

    他转头,视线落在旁边茶几上,那里还放着退烧药、酒精之类的,还有一个空碗。

     姜汤,颜延给他喝了姜汤。

    他煮的姜汤真辣,糖放得很少,比他以前喝的辣多了,灌进干裂的喉咙里时,不知道是干得更疼还是辣得更疼,但是却偏偏叫他感觉到了温度。

     庄亦云支撑着想坐起来,突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是主卧门开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下意识就闭上眼躺了回去。

     颜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沙发边。

    然后一只手探过来覆在他额头上,反复试了试,颜延在他头顶轻声说:“害我补觉都不安稳,行吧,没再烧起来就行。

    ” 他打着哈欠,脚步声往厨房去了。

    果然,很快就响起了水流声、淘米声、切菜声。

    没一会,越来越浓的粥香飘散在整个公寓里。

     庄亦云怔怔的,胸口有点热。

    他突然想起什么,立刻睁开眼确认,茶几上的苹果圣诞树不见了。

     颜延扔了……他特意做的,他没回来,所以没用了,就扔了?完全合乎逻辑,可是他感觉有点难受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扔了也是完全正确的事,可他一点都不希望这个正确决策被执行。

     意识到这一点,庄亦云难受得咳嗽起来,一咳就止不住,咳得昏天黑地。

    颜延从灶台前回头,快步过来查看。

     “喝点热水。

    ”过去倒了水,端过来喂他。

     之前他昏着,颜延都是把杯子端到他嘴边喂,这会他醒了,颜延便只是扶他坐起来,把杯子给他让他自己喝。

     他是生气了。

    明明高烧后思维迟钝,这会庄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