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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欠款还完没有。

     他说还没有。

     我就知道,这小子一开始就在打我的主意。

     我还不至于对床伴吝啬那么一点钱,但是我不喜欢他这种走偏门邪道的心思,所以我告诉他爬上我的床我也不会帮他还账。

     他也没说什么,就是笑。

     我发现他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就有点上挑,难看是难看了一点,倒是不显得虚伪。

     我笑起来就很虚伪。

     第二天刘垠给我发短信问我吃了药没,我当然没吃,我又没有生病。

     我告诉他吃了,头还有点痛,想回家喝滚粥。

     晚上他帮我煮了粥,就匆匆走了。

     他说他还有一份兼职。

     他怎么不给我做兼职?我给的钱肯定多。

     没志气,没骨气,没前途,没钱途。

     这是我给刘垠的标签。

     过完年,他们问我为什么最近都不出去玩了,是不是找了新人了,带出来看看。

     难道我除了会干那档子事情,就无事可做了吗? 我当然是因为忙才不出去玩了。

     我在酒吧看到刘垠,他穿着服务员的制服,可能是灯光昏暗的原因,我觉得他比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好看了。

     勉强能够达到我的最低标准线吧。

     他们问我是不是看上了那个服务员,因为我一直盯着别人看。

     这怎么可能? 我从来不会盯着一个人看超过15秒。

     这不是我的风格。

     有人把刘垠认出来了,毕竟他曾经还是小小风光了一段时间。

     我听他们讨论刘垠的公司是怎么垮的,钱是怎么欠下的,我就越发觉得这个人不宜接近,晦气。

     第二章 但是偏偏有人就喜欢往晦气里撞。

     他们把刘垠叫过来,说是买酒,买了一箱洋酒让把销售额挂刘垠名下。

     他们说以前怎么着也有点头之交的份,这个时候能搭手帮衬一下就帮衬一下,在这里做服务生也不容易,现在的客人都是上帝,不,比上帝还难伺候,上帝至少还要讲道理,喝醉了的客人从来听不明白道理两个字。

     我就纳闷了,他们是哪只眼睛看到刘垠在这里做得不容易的? 我看他做得挺好的,周围好几桌的人都找他拿酒,还有个快秃顶的肥猪拉着他签单,签了他妈的半个小时,陪卖陪喝陪划拳。

     我说这小子酒量怎么那么好,原来都是练出来的。

     我把刘垠叫过来,问他胖子那一桌买了多少酒? 他说两瓶洋酒,还有两件啤酒。

     我就不高兴了,明明我们买了一箱洋酒,为什么我们没有陪喝陪划拳的服务?不能因为我和他认识就亏待我吧?从我踏进这个酒吧开始,我就是纯粹的消费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