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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个小弟谈到了林逾白的身手。

     他单手捏着易拉罐,手里的罐身已经有些变形了。

    他打了个酒嗝,伸手一指林逾白:“这小子肯定练过吧。

    ” 他喝大了,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指指点点。

     好在没人跟他计较,李玉龙正沉浸在少男心事当中无法自拔,想不通林逾白为什么要拒绝美味的烤排骨。

     那个小弟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期望得到回答。

     可靠在池野肩上闭目养神的林逾白忽然开口,嘴角微弯,似乎在诉说什么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他说:“是我爸教我的,他是警察。

    ” 他的声音很小,几乎被淹没在周围的人声鼎沸当中,只有离他最近的池野听到了他的话。

     池野瞬间意识到,林逾白是真的喝多了,多到足以让他放下戒备心,向外人打开笼罩在身侧的那层坚硬的外壳。

     他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李玉龙正盯着桌面发呆,他的几个小弟大着舌头说话,夜风一吹,桌上的空易拉罐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这是个了解林逾白的好机会。

     他搬到池野家对面一月有余,在这期间池野只见过林逾白的妈妈,没见过他的爸爸。

     林逾白整日里独来独往,一副不想和任何人搭上关系的模样,池野不得不从别的方面入手,试图窥探他的过往。

     “叔叔是警察,”池野低下头,不动声色地问:“那他一定很忙吧。

    ” “不忙。

    ” 林逾白睁开眼,冲着池野莞尔一笑。

     池野注意到他的笑容有些哀伤。

     他说:“他不忙,因为他死了。

    ” ----死了,不是牺牲。

     池野敏锐地抓住了林逾白话里的重点。

     按照林逾白那般较真的性格,倘若他的父亲是因公殉职,那么他会说,“他牺牲了”。

     可他说自己的父亲死了,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他的父亲死于意外,或者疾病。

     池野垂下眼,怜悯地看着林逾白,突然就什么都不想问了。

    他伸手盖住林逾白的眼睛,轻声道:“很晚了,我们回家吧。

    ” 池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冯雅军吃饱喝足后便回房间睡觉去了,客厅的茶几上凌乱地摆放着吃剩的垃圾。

     卧室的门虚掩着,冯雅军的鼾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池野蹲在茶几旁,将竹签收拢好扔进垃圾桶,又找了块抹布,把花甲壳擦进外卖盒里,最后喷了点清洁剂擦桌子。

     整理完卫生后,池野并不急着去洗漱,而是躺到沙发上,以一个惬意的姿势伸长双腿,打开手机,找到初中时的群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