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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灯
里面小门没关严,留着一条缝。

     裴溪洄推门进去,顺着从小走到大的那条两侧摆满手办的长廊上楼,打开卧室门,进到玄关里。

     房里没开灯,漆黑一片。

     他探头往里张望,没看到靳寒的身影,卫生间隐约有些水声,应该是在洗澡。

     装金瓜子的抽屉被拿了出来,放在门口的柜子上,意思很明显----东西放下就走。

     裴溪洄假装看不懂,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散开,外套脱下来,里面只剩一件纯黑无袖T。

     他的身材不算精悍,但也绝不柔弱,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结实匀称。

     腰细腿长,该有肉的地方绝对饱满。

     背心撩起来有结结实实的六块腹肌,两条手臂上的肌肉绷紧时张力十足。

     他身上零零碎碎的东西很多。

     耳钉、舌钉、戒指、choker、还有一只巴掌大的纯银长命锁挂在脖子上----十几岁时靳寒给他打的。

    枫岛的父母不论穷富都会给孩子打长命锁,压祟压惊,平平安安。

     这些零碎让那些不认识他的人看他第一眼就觉得他是个不听话的坏孩子,看起来很野, 第二眼又觉得不光是野。

     当他拿那双水亮亮的眼睛看向你时,会透出一股子形容不出来的吸引力。

     他站在你面前对你笑,就像在招你和他玩。

     也确实有很多人想和他玩。

     小裴老板戴着口罩往酒吧一站,想找他睡觉的小零能把厕所排满。

    等他把口罩摘掉露出真容,那些花蝴蝶又会立刻作鸟兽散。

     没人会嫌命长到去招惹靳寒的人。

     - 裴溪洄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往里走,没去客厅,站在浴室门口,背靠浴室门罚站。

     他以前经常在这儿罚站。

     每次犯错误把他哥气得半死,又不忍心揍他,就让他自己在这儿站着。

     刚搬进来时裴溪洄看浴室门还奇怪,“门口离过道这么老远是整啥?都有二里地了。

    ” 靳寒说整你,裴溪洄哈哈大笑说那你快来。

     结果靳寒说整他还真是整他。

     双重意义上的整他。

     每次他犯错误都要在这罚站,一站站半宿。

    浑身没劲儿站不住时就挨另一种整,被抱起来后浑身上下所有的支撑都在靳寒身上。

     每次都被整得很惨,然后下次还敢。

     他陷在回忆里出神,没听到身后声音。

     浴室门打开时他正往后靠呢,猝不及防跌了进去,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在一片水迹未干的胸膛上。

     刹那间,熟悉的沐浴液味道席卷全身,对方胸前没干的水珠透过他的背心冰到他背上,右侧肩膀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