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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炎为什么要穿他哥的衣服? 和他出的那场车祸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车祸后他会失去一段记忆? 是人为还是巧合? 他真的,出车祸了吗? “铛----铛----” 窗外,圣格兰教堂下午四点的钟声响起,激起一群盘旋在海湾上空的白鸽。

     要起风了。

     裴溪洄没去另一间靳炎父母的房间检查,因为他隔着窗户,看到屋里的木头房梁上,有两圈很明显的被绳子勒过的痕迹。

     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没必要再进去给自己找晦气。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靳家大门,看到远处巷口处种着一颗长久无人打理而疯长的桐花树。

     桐花枝芽间隙中洒下几丝淡金色的阳光,拂过他一侧眉梢和嘴角。

     一阵风刮起,桐花碎瓣如白雪飘落。

     在无数道斜漏下来的淡金色阳光中,花瓣纷纷扬扬落满他的发顶和肩。

     而他莫名感觉这些花瓣变成了一把银钉,将他钉在地上,细风如同丝线,缠满他周身。

     - 他带走了靳炎的手机、衬衫和小动物的尸体。

     衬衫打包扔掉,手机送去维修,小动物让它入土为安。

     已经走出巷子很远了,他还是折返回来,敲响了靳家隔壁邻居的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奶奶,从门缝里狐疑地打量他:“……你是?” “奶奶好,我是路过的,不小心在地上摔了一跤,弄了一手土,能去您家洗个手吗?” “来吧。

    ”奶奶开门让他进去。

     他走到和靳家同一个位置的水池前,记下水表箱上的号码。

     出来后,他打电话给供水局,说自己是回老家过暑假的大学生,第一天到老城区,想给奶奶交水费,但不知道怎么弄。

     对方让他报水箱号。

     他报出奶奶家的号码,但把最后一位的9改成了8,随口问:“多久没缴费了啊?” “有三年多了----” “了”刚落定,话音戛然而止。

     裴溪洄在心中读秒:一、二、三、四、五。

     对面足足安静了五秒钟才开口:“你确定,要给这一户交水费吗?你到底是谁?” “确定啊,怎么了?” 裴溪洄又报了一遍水箱号,把8改回9。

     对方很轻地呼出一口气,但还是被他捕捉到。

     “你刚报错号了,你奶奶家的水费上月才交,还够用呢。

    ” “好的,谢谢。

    ” 裴溪洄挂断电话,脸上笑容瞬间消失。

     沉默驻足半晌后,他打车去了码头,在码头上船,赶往花熙路九幢,他亲爸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