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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坟茔,林间的雾气如同舞女的纱裙,为它蒙上一层不可言说的面纱,黑暗、压抑、窒息、无路可逃。

     如果可以,他永远都不想踏足一步。

     晚上的骑行就这样糟糕收场。

     他们就地解散,各回各家。

     裴溪洄在茶社门口的小吃街上买了一碗冰豆沙。

     这条街人流量算不上大,小吃摊却很多,几乎全是他喜欢吃的。

     没和靳寒离婚之前,他经常在这里解决晚饭,后来……就很少来了。

     因为每个他钟爱的摊位,他常去的酒吧,他常吃的饭店,都会在一段时间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换成新的老板。

     他站在十字路口的路灯下,如同小溪流里一颗被磨平的石子,四周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路人行色匆匆,无暇看他。

     只有那些小贩,他们的目光无时无刻不落在裴溪洄身上。

     每一个人、每一张脸、每一双眼睛,都是一块块扭曲的墙壁,组成一座专门为他打造的牢笼。

     冰豆沙里放了很多桂花。

     裴溪洄接过来,第一次和摊贩说话:“我其实只爱吃原来那个老爷爷做的。

    ” 摊贩小哥笑着解释:“他年纪大了,干不动了,我做的味道也行啊,给您加了很多桂花。

    ” 裴溪洄苦笑,无所谓了。

     冰豆沙他一口没吃,进门就给了龙龙。

     龙龙告诉他靳总派人送了礼物过来,就放在桌上。

     裴溪洄想起哥哥说跑完有彩头给他,勉强挤出个笑,跑去后院洗脸。

     拆礼物时总要开开心心的,那些想不通的事就先抛到脑后吧。

     礼物是个蓝色的小锦盒,大小正好够放下一枚戒指。

     裴溪洄还以为哥哥把他们的婚戒送回来了,拽过小皮凳乐颠颠坐到桌前。

     可盒子打开的一刹那,他脸上的血色却如同被撕掉的假面般,顷刻褪尽。

     盒子里不是戒指,而是一枚舌钉。

     蓝色宝石舌钉,红豆粒大小。

     和他之前那些出自同一位设计师之手。

     “轰隆----” 天边猛然乍起一声闷雷,瓢泼大雨紧随其后,窗外的紫阳花大朵大朵被雨打落,闪电将黑夜撕成两半,裴溪洄的脸被照得惨白。

     他坐在凳子上,低着头,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能做出半点反应,只是麻木地望着那颗舌钉。

     最近日子过得太好了,他居然把定时炸弹都忘了。

     下雨了,左边小腿里又开始酸痛。

     他用手捂着那块疼到钻心的烂肉,取下舌头上的透明钉,换上蓝色小钉,拍照发给靳寒。

     -谢谢哥,礼物我很喜欢。

     【小喷菇】:以前那些舌钉很久没见你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