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真香进度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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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已经演完了。

     校长上台做最后陈词,感谢各位辛苦表演的学生,然后讲了一下这一场晚会哪几位老师的辛苦贡献。

     说完这些,校长感谢学校师生又陪一一九中学度过一年光阴,迎来新的元旦。

     校长讲完,在学生处老师的组织下,学生们有序离开体育馆。

     回去的路上人多又乱,陆知行和晚晚一起走。

     到出口时,晚晚突然停下,说:“外面冷,我去卫生间换一下衣裳,你等我一下。

    ” 她还穿着那条被窗帘改过的裙子,的确无法抵御零下十几度的寒风。

     光顾着走,倒把这茬忘了。

     陆知行心中暗骂自己没长脑子,说:“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 “嗯,我马上就回来。

    ” 晚晚挎着衣服离开,陆知行眼看着她淹没在人群中。

     但是,她并没有去卫生间。

     她逆流回去,终于来到没人的走廊,然后,拐进左手边的安全通道。

     体育馆不止一个出口,只是刚才的出口最大,最方便而已。

     晚晚在消防通道里走得不慌不忙,她内心非常平静,兴不起一点波澜,她只是向前走。

     她没来过体育馆,不知道前面会通往何方,她不在乎,因为那并不是她的目标。

     前方有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人双手抱臂,不知是嫌冷还是怎么,脚步略快。

     晚晚并不急,只是默默跟。

     前方的人听见脚步声,不禁停下回头看了一眼,正是这一眼,吓得她慌了一瞬。

     “木、木晚晚,你怎么在这里?” 白婷婷佯作镇定,站直身子。

     晚晚一步步向她走过去,挑眉:“你很意外么?我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是清楚得很?” 白婷婷别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完,她继续往前走。

     晚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怎么,有胆做,没胆认?” 白婷婷身形一顿,再次停下来:“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做的?” “没有证据,我会来找你么?” 晚晚逼近,缩短与她的距离,在狭窄的空间里与她直直对视:“如果没做亏心事,你怕我做什么呢?” “我、我什么时候怕你了!你有病吧!” 白婷婷哪里受得了晚晚身上的气势,她连气都喘不过了。

     她奋力推开晚晚,转身欲逃,晚晚怎么肯让。

     她顺势抓住白婷婷的手腕,另只手一翻,掌心托着一枚木盒。

     白婷婷大叫:“你放开我!你敢动手,我不会放过你的!” 晚晚充耳不闻,单手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只尚在蠕动的小肉虫。

     她捏着虫子,把她放到白婷婷的手背上。

     白婷婷吓得花容失色,拼命甩开那只虫子,可是根本挣脱不掉晚晚的钳制。

     “好恶心,快拿走,拿走啊啊啊!” “这可是你说的。

    ” 晚晚捏着虫子,趁她大喊大叫的工夫劲儿,把虫子扔进了白婷婷的嘴里。

     猝不及防扔进来一个东西,正中她的喉咙,白婷婷下意识吞咽。

     直到咽下去,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咽下去了什么东西。

     白婷婷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紧接着捂住喉咙,她从晚晚的手中挣脱,扶着墙拼命干呕。

     呕了半天,甚至不惜拿手去抠嗓子,可是什么都吐不出来。

     “你竟然……你竟然给我吃虫子???” 晚晚抱臂:“那不是虫子,是让你清除恶念的灵药。

    ” “什么灵药,你在说什么?” “做人还是不要太恶毒的好,你心里除了嫉妒就是恶毒的想法,这只蛊虫呢,专门爱吃这些东西。

    我不是在害你,反倒是救你。

    ” “你放屁!木晚晚,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啊啊啊!有蛇,哪来的蛇!离我远点,滚开,滚开!” 晚晚靠在墙上,静静欣赏对着空气抱头鼠窜的白婷婷,脸上表情淡淡的。

     她没有撒谎,那只蛊虫作用就是这样。

     只是副作用大了一点。

     会看到,万蛇包围,啃噬恶念的时候,还会缠上身。

     当然,这一切都是只有当事人才能看到的幻象。

     它是木家专门用来惩罚族内做坏事的人用的。

     过程痛苦一点,起码结果不错。

     白婷婷父母教育不好的女儿,只好由她来教育了。

     不长,也就半年时间,再多欺负人的想法全都啃的一干二净。

     到时蛊虫寿命尽了,会自己被排除体外,根本不用担心。

     她教她重新做人。

     * 晚晚换回衣服,到约定处找到陆知行,两个人向校门口出发。

     虽然等待的过程中已经走了一大批人,校内学生仍旧很多。

     路上嘈杂,不知是谁叫了一声:“下雪了!” 晚晚立即抬头,天空悠悠飘落无根雪,雪花又大又绵。

     她来北方这么久,第一次看到这样大的雪。

     之前也有下过,但都很小,根本不够看,落地就化了。

     此时绵雪洋洋洒洒降下,在路灯下细碎浪漫,美得无声无息。

     她心中轻快,心情都美妙起来,嘴角不禁上翘。

     陆知行还在为她偷偷跟人有吻戏却不告诉他这件事生气中。

     她好像没心没肺似的,竟还能笑出来。

     他不悦:“下雪而已,有那么好看?” “我第一次见。

    ”晚晚伸出手接雪,雪花落到掌心上很快化掉,变成一小块水痕。

     陆知行见她喜欢,不由分说握住她的手腕,说:“跟我来。

    ” 他拉着她,穿过学生人流,在清寒的月色下小跑。

     所有人都在向外走,只有他们两个,叛逆地向校内奔。

     跑得再快,还是有雪落到他们的头上、肩上,不可避免地白了。

     学校有一个人工水塘,塘里夏天有荷花,冬天光秃秃的,只有结冰的池。

     陆知行带她在水池边的葡萄架停下,她扶着白石柱微喘,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晚晚不知道他拉她来这儿干什么,所以此刻,她探寻地看向他。

     陆知行察觉到她的视线,并没有直说,而是指着水塘,说:“你看。

    ” 水塘结了冰,冰面厚实,月光照在上面,反射出柔和的光。

     雪花在上面薄薄蒙了一层,像有人为了化冰撒了一层大粒盐。

     葡萄枯藤盘在长廊上,长廊多转折,他们站在葡萄架下,遮挡住头顶那片天空。

     落雪洒在咫尺之外,触手可及,像一层厚厚的雪帘。

     雪和日光是最无私的,他们平等地洒在地面的每一处。

     晚晚与陆知行抱臂站在月光下,欣赏落雪无声。

     陆知行说:“这里看雪比较好看,外面人多,会被踩坏。

    我希望美景只有你一个人独享。

    ” 晚晚望着外面,伸手去接:“真美。

    ” 她赏月,赏雪,赏夜色无限。

     陆知行侧头,眼底只有她一个人。

     夜色下,她五官立体,明暗分明,月色为她渡上一层柔和的光。

     “嗯?”晚晚察觉到她的视线,回看他,“看我做什么?”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说法。

    ” “什么。

    ” “听说爱里的人在初雪那天接吻,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分开。

    ” “真的假的。

    ” “我也很好奇。

    ” 陆知行扳过她的肩,使她转身面向自己。

     巴掌大的小脸,每一处都那么漂亮。

     他喉结滚动,伸出拇指,在她嘴唇上轻轻摩挲。

     这样冷的天,他的指尖却无比滚烫。

     他黑沉沉的眸子似乎蕴着什么,微抿的唇又让人看不出情绪。

     他只是盯着她,那眼底的色比夜色还沉。

     晚晚的心咚咚地跳,风过无声,曾经那些扰人的梦再次浮现在她脑海,梦中片段与此刻无形重合。

     只是梦里,梦里没来得及发生的事,在这一刻终于完成。

     他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印上她的唇。

     漫天雪花悠扬落下,不疾不徐,就像少年的吻,缓慢有序。

     雪落在校园的每一处,操场上,教学楼天台上,葡萄架的枯藤上,结冰的水塘里。

     唯独漏下这对爱侣。

     夜风微拂,吹不进少年滚烫的心,分不开厮磨的唇,吹得少年紧紧把女孩揽入怀中,与她紧密相融。

     晚晚第一次品尝到,接吻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分开时,已不知过了多久。

     一向镇定如晚晚,呼吸也变得有些乱。

     她埋在陆知行的怀里,耳根发烫,感受着心跳砰砰。

     他的心跳得快要飞出来,再不停下,他恐怕会做出别的事来。

     他压下少年人的血气方刚,抚着她的背,勉强平复喘息。

     陆知行语气沉定,说出他藏在心里好久,又没有比这一刻更适合说出来的话。

     “木晚晚,我们在一起吧,好不好。

    ” 我喜欢你,在不知不觉中开始。

     我的所有恶劣态度,都是害怕你会发现我的小心思。

     我是那么自大狂妄,不可一世。

     却在遇见你以后,变得卑微至此。

     我一次次被你改变,我抛下面子,爱你爱得不成样子。

     现在我卑微地祈求你。

     求你能够爱我,哪怕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