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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他手忙脚乱,湿毛巾已经掉了下去,自己抬腿钻裤管的时候却一阵虚软,迟迟穿不上去,还弄倒了桌上的牙签筒。

     陆温乔在阳台上打完电话,拉开推拉门,一抬眼,就看见陈乐筝白花花两条腿在那里晃来晃去。

     在听见声响的那一刻,陈乐筝就咔嚓心死了。

     场面顿时有些诡异。

     他在转身之前,终于提上了自己的裤腰。

     此时此刻已经完全不同于彼时彼刻。

    刚刚还坦诚相见,做过那么亲密的事,可两个人穿戴完好后再面对着面,总有种莫名的尴尬和生硬感。

     陆温乔开口说:“你现在就打算回去?” “没有,”陈乐筝局促地回答,“只是我洗完澡又没有衣服穿……” 陆温乔像是愣了一瞬。

    陈乐筝这才咬住舌头,自己居然把没打算回去就这么干脆地说出了口。

     “洗完澡又穿回脏衣服,陈乐筝,你这是什么习惯。

    ”陆温乔似乎颇为嫌弃他从小就这么不爱干净。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的,”陈乐筝低下头说,“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陆温乔轻笑一声,敷衍地说:“喜欢乖的。

    ” 他走去房间又出来,递了一套睡衣给陈乐筝:“谢陶跟你的身高差不多,他的衣服你可以穿。

    是新的。

    ” 又是谢陶。

    他还能把自己的睡衣留在陆温乔家里。

     陈乐筝很慢地伸手,拿着衣服,却又干涩地笑了一下,说:“要不然我还是先回去了。

    ” 陆温乔一时间没有说话,看着陈乐筝转手把衣服放回沙发上,然后开始默默收拾自己的包。

     那些润滑套还散落在沙发上,陈乐筝弯着腰把它们一只只捡回来。

     “陈乐筝,”陆温乔走过去,握住了他的胳膊,“现在这个时候没有地铁能坐了。

    ” “谁说我只能坐地铁,我会打车的啊。

    ”陈乐筝缓缓低声说。

     陆温乔说:“他是我母亲最好的朋友的儿子,我们从小就认识,在我回国之前,有些事是委托他帮的忙,所以之前他在这里借住过一段时间。

    ” 陈乐筝捏着那些正方形的塑料壳,“哦”了一声。

     我和你不也是从小就认识,可你们是好到不能再好的朋友,我们却只是有着债务关系的炮.友,陈乐筝心里这么想,实际态度却瞬间软了下来。

     这么晚了,地铁已经停运,他现在又饿又困,拖着这饱受磨难的身体回去,怎么想都让人丛生退意。

     既然如此,再跟陆温乔拿乔下去也只会让自己变得可笑。

     陆温乔跟他解释又握着他的胳膊没松开,他就把手里的东西哗啦啦扔回包里,然后不得不乖乖地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