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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满脑子都装着那句“要不是摊上那么个爹妈,小小年纪地就成了孤儿”。

     所以苏幕刚才说的陆濯是因为一些不幸遭遇才导致的性情大变是指…… 草。

     他居然因为自己的个人主观情绪,就去说一个因为不幸遭遇失去了父母还被整整孤立排挤了四年的人是“一看这辈子就没有朋友的注孤生之人”,这和故意往别人伤口上撒盐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这件事本来的起因,也是因为自己先在背后妄议别人是非,尽管目的是出于保护苏幕,但妄议别人是非这件事本来就不对。

     所以他到底有什么资格去生陆濯的气,还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他可真该死啊! 强烈的愧疚之情瞬间席卷至江序全身,迫使他的手指脚趾全都不听使唤地紧紧蜷缩在了一起。

     前方正好传来了“诶”的一声。

     江序立马应激抬头。

     然后就看见大叔正偏头看着山脚的方向,皱着眉,疑惑地问着:“那群人怎么又来了?” 江序这才发现山脚下的那家杂货店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四五个彪形大汉。

     隔着垂直几十米高度的距离,远远的并看不清楚模样。

    但并不影响江序隔着层层雨幕也感受到了他们的膀大腰圆,凶神恶煞。

     几个三开门冰箱齐刷刷地往那间摇摇欲坠的木屋小杂货店前一站,像是要把房顶都给扬了。

     而陆濯就那样被他们团团围在中间。

     少年人独有的清瘦身形正懒倚着货柜,显得格外修长又单薄,低头数着东西的动作则像是在点着一沓钱。

     所以雨天,山城,杂货店,棚户区里失去双亲的少年以及一群五大三粗的不良大汉。

     不到三秒钟,江序就已经脑补完了整个故事,顿时怒从中来。

     这都2017年了,还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收取保护费,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原本无比强烈的愧疚之情瞬时化作满腔正义的怒火。

     江序想都没想地就抄起小三轮上的一根木棍,从车斗上一跃而下,大声喊道:“叔叔你带着行李先走,我去帮帮陆濯!” “不是!同学!你……诶!小同学!” 江序说完就拎着那根木棍,冒着倾盆大雨,沿着盘山公路,疾驰而下。

     身后大叔着急的呼喊被彻底淹没在了夏日暮色瓢泼的暴雨里。

     而原本正撑着伞在杂货店前进行着某种神秘交易的众人,则在第数不清多少道惊雷之后,突然听到漫天雨声里传来了掷地有声极度愤慨的一句:“今天有我在,我看谁还敢收这个保护费!” 一字一句,清脆嘹亮,来势汹汹得仿佛可挡千军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