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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那个人离他没有那么远,不会让他那么辛苦,那么累,也不会像他那么娇气任性又不懂事,更不会像他那样远走高飞,还可以在陆濯忙碌的日日夜夜里给他最好的陪伴和慰藉。

     道理他都明白。

     可是他的心脏为什么就是那么痛呢,痛到他的大脑麻痹,四肢百骸失去感官,只知道站在原地,低着头,看着木质地板上莫名出现的一滴又一滴碎裂的水珠,想着,屋檐底下,怎么也会漏雨呢。

     “Jiang,你哭了。

    ” 直到亚历克斯这么说了一句。

     江序才意识到,哦,原来他哭了。

     他抬起头,任由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哽咽着说:“亚历克斯,我失恋了。

    ” 亚历克斯:“?” 江序嗓音哽咽得更厉害了:“我被人甩了。

    ” 亚历克斯:“??” 江序已经哭成了泪人:“但我好像还是不可能喜欢上别人,所以我该怎么办?” 亚历克斯:“???” 在江序上次明确地拒绝过他后,他就已经非常自觉地退回到了朋友的位置,再也没有过任何逾矩的想法和动作,因为他也非常地尊重江序心里那份珍而藏之的感情。

     可是就是这么一份被江序珍而藏之的感情,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呢,而且还是江序被甩,世界上会有人甩江序? 亚历克斯一脑袋的官司根本绕不明白。

     他又从来没有见江序真的哭过,而这会儿他印象中那个总是美好笑着的成熟又温柔的江序,突然之间就哭成了个幼稚无措的小孩模样,顿时更加手足无措了。

     偏偏他的中文还只是那个蹩脚水平,想安慰也安慰不个明白,只能慌忙地把江序拉进屋里,把他放在沙发上,然后满房间地找起了酒。

     他只记得中国有个成语叫“借酒浇愁”,他不是很清楚完全的意思,但从字面意思上看,应该就是中国人发愁了就需要喝酒的意思。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江序先喝酒。

     可是找遍了整个房间也只能在酒柜里找到一瓶葡萄酒。

     这种低度数的酒不知道有没有用。

     亚历克斯也管不了许多了,往玻璃杯里倒了满满一杯,就慌忙给江序递去。

     江序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流着泪,既没顾得上看,舌尖也好像失去了味觉,他只知道麻木地接过,麻木地递到嘴边,再麻木地一饮而尽。

     很苦,很涩,还混杂着咸。

     和他五年前在烧烤摊上喝的那杯葡萄汁一样难喝。

     可是那时候他喝了那样难喝的葡萄汁,又哭又凶地任性大闹,还有陆濯哄他,背他,送他回家,温柔地照顾他。

     现在却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