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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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只手还可以挽着长刀杀敌,一刀破箭鞍马前。

     谢景明唇瓣往下挪,在她下巴上轻轻一点。

     克制、持重。

     “你莫要考验我,我不是你所想的那般胸怀洒落,温润谦谦。

    ” 他在官道踽踽独行这些年,漫步在终年风雪肆虐的长途,虽不曾弯下脊梁,却也沾惹了沿途血腥之气,凶厉之光。

     如今在她面前的温良,不过是一层看似无害的皮子。

     “是吗?”林韫素来反骨,旁人说不行,她倒是偏要试试,“谢侍郎想要与我说,强扭的瓜不甜吗?” 她也垂首,将那唇追逐回来。

     哪里会有强扭的瓜。

     青年心中苦笑,倘若对方想要,全是心甘情愿掉落她掌心的甜瓜。

     “可不扭下来待我尝过——”娘子后退半分。

     唇瓣空落,冷风自窗缝侵袭而来,凉了刚被温润的唇。

     不等心中失落高挂起,林韫已换了姿态,坐在他一侧腿上,如山匪那般,将他下巴挑起,重新覆上来,“我又怎知甜不甜。

    ” 她一触即离,眸色戏谑道:“谢侍郎骗人,分明也很甜。

    ” 谢侍郎人都被亲蒙了,猛然听到这么一句话,红云自脖颈升起来,漫得满脸俱是。

     林韫左手食指将布扣抬起,掀开半片衣角,食指点上青年竹筋般坚韧的锁骨。

     谢景明颤了颤,将她食指抓在手心里。

     软语又在唇边呼唤:“谢景明——你就让我亲亲它罢。

    ” 轰—— 雪山倾覆,露出玉骨。

     马车辚辚行过空寂长街,停在谢宅前。

     长文还没抬手敲门,马车门就被骤然拉开,一抹玄色狐裘跳落,在他眼前一晃,便伸手将随后出现的红色狐裘揽下,遮挡风雪送入院中。

     他愣愣看着,不确定问旁边长武:“侍郎他——”怎么一脸红云。

     不等开口,就被长武打断:“咳,闲话少说,厨房洗菜去。

    ” 他们侍郎要亲手做菜,需得先将东西备好。

     等到菜洗好,放到厨房的木案上,谢景明脸色总算恢复平日疏淡,不疾不徐将食材炮制。

     林韫在花厅等得无聊,自己去寻来笔墨纸砚,继续将女官的事情理顺。

     尔后。

     她便发现,当前最艰难的事情,并不是她拟定章程是否严谨之事,而是许多人家并不赞同女子为官,巾帼力量自家中起,便被牢牢扼住。

     唯有少数无法掩盖光泽的金子,随海潮起起落落,才露出一点颜色来。

     即便这样,也需得好伯乐将她捡起来。

     娘子双手枕在案上,不知觉等到手中墨笔都干涸了。

     谢景明连同火炉一道将炖菜捧来时,瞧见一轮月色倾泻,与反折雪色作伴,落在娘子温柔眉眼间点缀。

     盈盈、粼粼。

     青年将手中火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