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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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齐,带一点薄薄淡淡的粉色,靠近时隐约能闻到护手霜的香气,漂亮得晃人眼。

     十七岁,高考填志愿,庄玠给六个档都写了警校。

    大院里有个叔叔在教育局上班,指导他们填报志愿,他笑着说,你小时候还要上清华呢,这么高的分数,可惜了。

     庄玠什么也没说拿起准考证走了。

     蒋危问他,那钢琴呢,也不弹了? 庄玠说,不弹了。

     后来庄玠去了警校,成天泡在训练馆和射击场,指骨上都是打沙袋蹭出的破皮,枪茧和伤口密密麻麻,蒋危再也没见过他摸钢琴,没见过他涂护手霜,或者用手指拎起刘海吹头发耍帅。

     童静弹完一曲,将琴盖放下来,手轻轻搭在上面,抛光黑檀木把手指衬得格外白。

     蒋危如梦方醒收回目光。

     梁远看了一眼表,扶着桌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十分识相地说:“我喝得有点晕了,先回了啊,二少,今晚让童小姐陪你吧。

    ” 蒋危只是从酒杯里抬了一下眼,没有任何犹豫的:“不用。

    ” “到了程总的地儿随便玩,”梁远不知内情,还以为他在这客气呢,一个劲儿地使眼色,“您放一百个心,这的人跟外面那些不一样,干净。

    ” “你挺有经验。

    ”蒋危嗤笑一声。

     童静大概知道程昱叫她来是干什么的,没有多话,取一只崭新的玻璃杯,用威士忌和白兰地调了杯酒,坐到蒋危身边。

    她身上那条吊带裙短得过分,坐下来时几乎滑到腿根,露出那条系蕾丝袜圈的腿,贴过来,隔着一条单薄的牛仔裤在蒋危腿上蹭了蹭。

     “二公子心情不好?”童静歪头看他,烫成波浪卷的黑发顺着肩颈滑下来。

     蒋危顺手接过酒,晃了晃酒液里的冰块。

     程昱一看事情有戏,轻轻递个眼色,童静就往跟前凑了凑,鼻尖一直贴到蒋危的颈窝里,手也顺势勾住了他的衣领。

     蒋危不是道德感很强的人,刚调回北京那时候跟庄玠置气,也没少带着人在他眼前晃,故意恶心对方。

    现在看着童静用那双弹钢琴的手解他衣服,十根指头根根漂亮,本来格外养眼的一幕,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

     “练一双弹琴的手不容易,别糟蹋了。

    ”他推开童静,站起来,把敞开的两颗扣子扣回去,推门离开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