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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的酣战绝不可能是单纯酒精作用的原因。

     在之前的很多次相处之中,喻晟看向他的眼神又深又沉,好几次若不是自己把控住真的很容易沉沦,而昨晚酒精不过是两人心照不宣地助力剂罢了。

     陆霭霭给喻晟当助理当了三年,起初只是想试试这份工作,图钱多,把人当老板伺候,从不敢乱挂对方电话。

     从什么时候开始,喻晟对自己愈发纵容,纵容自己偶尔的脾气,纵容他不愿加班的情绪,出差后还会买礼物作为补偿。

     有些行为早就超过上下层的关系,偏偏两人谁也没戳破,陆霭霭一直不敢往那方面想。

     喻晟是谁啊,对谁都能露出笑脸的人,老好人一个,送礼物送的周到,几乎整个部门都有,他也不是独一份,只不过比别人先拿到手罢了。

     昨晚喻晟沉着嗓音问自己跟了他几年。

     陆霭霭回:“三年。

    ” “三年,就没往这方面想过吗?”喻晟单手扶着陆霭霭细窄的腰际,一边D/弄一边逼问。

     陆霭霭要脸,将脸埋在枕缝之中只是断断续续让喻晟快一点,不肯将那早就存在的心思暴露出来。

     如同做了一场荒唐的梦,而今天亮了,梦也该醒了。

     喻晟那般矜持高贵的人,他白睡也不吃亏。

     陆霭霭向来心大,自我安慰着。

     其实陆霭霭心里清楚自己怕什么,无非是怕从喻晟口中听到那句“只是意外”“喝醉了,不必当回事”,或者像喻晟这般体贴的人,肯定还会从其他方面补偿自己一番。

     至于谈恋爱这种事,陆霭霭是不敢想的。

     他跟喻晟请了一周假,喻晟当真没打扰过他。

     每天睁眼,陆霭霭既期待看见喻晟的消息,又害怕喻晟突然说一长段话来解释那晚的意外。

     陆霭霭就这么在简时一家里东躲西藏,白天简时一去上班,他闲来无聊偶尔睡大觉,或者自己去泡吧,不过他去的都是清吧,正经一点,喝点小酒解闷,不敢再喝多。

     眼看快到请假期限,陆霭霭自我调节了很久,终于试图说服自己哪怕不管明天遇见喻晟对方说什么,他都要保持冷静与骄傲,不能让喻晟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是想通过他获得什么。

     谁知在假期最后一天晚上,喻晟突然出现在简时一家楼底下。

     而简时一当晚不仅喝醉还被他老板亲自送回家。

     陆霭霭非常有不当电灯泡的自觉,又怕喻晟要上来撞上这一幕尴尬,干脆交代了下急匆匆下楼了。

     路灯昏暗,喻晟孤零零的一人站在楼下,原本是低着头,听见动静后缓缓抬起,眼神便再也没挪开。

     又是那双漆黑的眼眸,这人面色难得冷峻,没什么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