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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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回来的前一天啊,她可能以为你也在酒庄,一下飞机就先过去了,发现你不在,就去了趟车间,还给酒充了二氧化硫才走的。

    ” 舒眉脑子里嗡的一声。

     “她给酒充了二氧化硫?” “是啊,她说这个是葡萄酒发酵过程中必须的。

    问了酿酒师说这批酒都还没充,怕发酵过程中葡萄自带的天然菌过度繁殖会腐败,刚好她又有经验……” “她都三十年没酿过酒了,有什么经验!” 舒眉气到差点当场去世! 她觉得此刻她就是那个满嘴尖牙的喷火龙表情包,咆哮的声音简直可以穿透墙壁传到隔壁病房去。

     她长途跋涉从欧洲赶回来,下了飞机就直奔医院,曲芝华没比她早到多久,居然还先赶着去了趟酒庄?? 在病床上当了三年植物人的儿子醒了,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先来看儿子吗? 她到底是不是陆潜的亲妈啊? 还自作主张给她的酒里充二氧化硫?! 现在等于这批酒里有双倍的二氧化硫含量! 姚炳志看她气得直翻白眼,在原地转来转去,忍不住悄悄凑过去用身体挡住陆潜病房的门,生怕她冲动之下会对他做出点什么来。

     这倒提醒她了,打开门就往里冲。

     老姚拉住她:“舒眉啊,舒眉,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我是有话跟他说,姚叔你让开。

    ” “哎呀哎呀……” “您怕什么呀,还怕我谋杀亲夫吗?” 她要是想陆潜死,他出事后的这三年里就有无数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要他的命,哪还要等到今天? 她就是要等他醒,醒来才有希望,醒来才万事都好谈。

     她把老姚打发走,走到陆潜床边掀开被子:“起来,我知道你没睡着!” 既然没睡,他们来谈谈离婚! 本来她没想这么快把这个事儿摆上台面来,既是为了大家的体面,也是不想对经历过生死的陆潜那么残忍。

     现在这样,可能就是天意。

     陆潜再次睁眼看向她,视线缓缓地移到她的手上。

     “疼……吗?” 昨天推倒她划伤的伤口,被纱布潦草地包覆着。

     他有种想要帮她拆掉重新包扎的冲动。

     尽管他还连说话都那么吃力。

     舒眉被他突如其来的一问给问懵了,下意识地回答:“不疼。

    ” 疼不疼关他什么事啊,他什么时候还会关心起她来了? 舒眉额际的血管又突突直跳,一时间都忘了刚是要跟他说什么来着。

     陆潜得寸进尺,手顺着她的指尖爬上来,轻轻一握,却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似的,吁了口气:“陪……我。

    ” “你说什么?” 她并不是发火,实在是他声音太轻听不清,她没能把手抽出来,耳朵先俯下去了。

     习惯的力量是很可怕的。

    在一个差点就被死神带走的危重病人面前一次又一次俯身,把他每一次咕哝呢喃都当作遗嘱去听,也会成为一种习惯。

     可陆潜自己无知无觉,他借着握住她手的力道微扬起身,在她凑近的耳垂上轻轻一吻。

     湿润,带着他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