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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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呀?” 虽然不问我也知道,他是阮家长子、阮云棠,江归雁拼命保下的阮家独苗,唯一活着的血亲。

     其他人全死了,不管是嫡系、旁支、还是府中服侍的下人。

     满门抄斩。

     父亲揉了把我的脑袋,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疲惫:“你该唤他表哥,容儿先帮爹照顾一下,我去差人收拾间院子出来。

    ” 我应声好,让夏蝉帮他换了身衣服,就扶到我榻上躺下。

     守在阮云棠旁边,盯着他的脸瞧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人不是睡着,而是昏死过去。

     整个人陷入梦魇当中,用掌心覆上额头才察觉他在发抖。

     我单手往下滑,带着宽慰意味牵住他的手,却没料到下一刻他立马把我的手攥紧,口中大喊起来。

     “别走!!不要!!” “求你了!救救我娘!求你了……” 力道很大,握得我生疼,指节被捏得咔咔作响。

     在我即将要承受不住时,他松开了,转而开始抽泣,紧闭的眼角涌出泪水,渐渐洇湿枕头。

     我看着心疼,把他扶起来枕到我怀里,轻轻拍打背部,软声哄着:“不哭啦,不哭啦。

    娘亲在这儿呢。

    乖,乖……” 他渐渐平息泪水,转头死死抱住我的腰,消停了。

    我抽不开身,只好任由他抱着,扯过被子和衣睡下。

     等到次日清早醒来时,阮云棠已经不见。

     听夏蝉说,是被江归雁送到别院去了。

     第11章拾壹 新年头一阵冷得厉害,雪下几天、停几天,落雪日冷,化雪日更冷。

     我和江征雪几乎日日窝在屋里,暖炉燃着,热烘烘地催生惰意。

     困了就趴在他怀里睡,醒了就拥在一起看些绘本话本,两人几乎要融在一块,都默契地不再去提开春将要分别的事。

     十足珍惜这仅剩的几月,一刻都不愿意分开。

     望着窗外飞雪,我却突然想起阮云棠,想起那日他抱紧我哭喊的狼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