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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同款不同色牙刷,在卧室里拿走衣服和充电器时,在抽屉里翻到了新买没多久的套子和他专程买给庄晏的“玩具”。

     蒙斌气得胸口疼,把充电器朝枕头上一砸,嘴里骂骂咧咧,扒拉了下头发,坐了下来。

     他本就没睡好,饭也还没来得及吃,这会儿头晕眼花,人也没什么力气,一阵阵的疲倦混合着无法自控的情绪,轰得他脑子都要炸了,耳朵也嗡嗡响----他就搞不懂了,为什么在自己看来很简单的一件事,庄晏却一定要把它搞得那么复杂? 三十岁的人了,又不是十八九岁,一定要这么幼稚冲动吗?什么事不能好好坐下来谈?他知道有些话有些事,在电话里反而说不清楚,发短息,只看文字也容易引起误会。

    他就想等人回来了,一边吃饭,一边面对面地谈谈,哪怕这样,也会有引起误解的时候,更何况隔着网络呢? 庄晏身为老师,怎么还能这么不讲道理? 想来想去,更难受了,他去翻冰箱里昨天剩的面包,几口吃了,又拿了盒酸奶叼着。

    他飞快收拾好行李,将钥匙留在玄关鞋柜上,狠狠摔上了门,随即搬去了附近的酒店。

     安顿好后,他还要将车给朋友还回去。

     “之前你那个介绍车的朋友。

    ”蒙斌把车还回去时,烦躁道,“有没有十五万以内合适我的车?不用太大,性能好点,款式无所谓。

    ” “我把他微信给你。

    ”朋友道,“你自己问吧,最近很多车降价,你算是选对时候了。

    ” 蒙斌心不在焉,嗯了声,跟朋友道别后搭地铁回酒店,衣服不换脸不洗,就这么倒床铺里直接睡了过去。

     一觉就到了第二天下午。

     蒙斌被膀胱叫醒了,闭着眼起来尿尿,手机里一堆信息,工作邮箱也爆了。

     他从兜里摸出之前超市买的饼干,囫囵吃了几口,电脑在茶几上随意丢着,行李箱都没收拾,几个大收纳箱放在酒店门后,满屋混乱。

     他揉了揉脸,洗澡换衣服,用水把前额的碎发胡乱捋到脑后,看到镜子里自己憔悴的模样----皮肤干燥,偏偏鼻子和额头又出了油,眼下青黑,法令纹都要裂出来了。

     生生看着老了几岁似的。

     蒙斌晃眼看见自己鬓发里冒出的几根白发,惊得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一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人生的失败感、挫败感涌上心头。

    他想起昨天车站停车场,庄晏始终没回头的背影,同夏茂提分手时决然的背影一模一样,就像自己这些年恍恍惚惚走来,以为志得意满的青春时代,到了接近而立,却陡然下滑的人生,都是这样突兀的、毫不回头的样子,令自己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