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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笑眯眯地说:“这问题你还是问宋意吧,我擅长的是青少年情绪障碍,你对我来说年纪太大了。

    ” 戴岚没心情和他贫。

    可他每次想走,这人都在前面挡着。

    一来一回之间,宋意就把车从旁边的出口开了出来,绕到了他们几个旁边,放下车窗说:“上车。

    ” 戴岚皱着眉,仍待在原地不动。

    宋意又催促道:“这不能停车,先上车再说。

    ” 戴岚依旧站在原地没动,他一言不发地隔空盯着宋意的眼睛看。

    他不明白,这个医生到底想干什么,平白无故地发一些给人添麻烦的善心。

     宋意也不再催,平静地看了回去。

     俩人就这么对峙着。

     两三秒过后,戴岚败下阵来,侧身绕开闻越,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这两三秒的时间,戴岚想了很多。

     脑子里,无数句话回响着,乱哄哄的,吵得很: “经他手治愈的病人数量不少。

    ” “他又有那个闲心。

    ” “宋医生要是我爸爸就好了,我恨死他们了。

    ” …… 下午戴岚从诊室出来的时候,看到单子上那两行“听旁人说话容易感到厌烦”、“不排除伤害自己的可能”之后,他烦躁了一整天的情绪彻底绷不住了。

     明明没和宋意说过这些,可他全看出来了。

     即使明知道对方的身份是医生,戴岚还是忍不住难受----他不想让别人看出来自己有病。

     已经很克制自己的不耐烦,已经很克制自己想死的念头,已经在竭尽全力地维系和往常一样的状态了。

     可蒋新明和他说:“老师,您需要去看医生。

    ” 可宋意和他说:“你比他更需要我。

    ” 崩溃的那一瞬间,戴岚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他哭不出来,却控制不住情绪,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心肺都被凿开一个小洞,再怎么挣扎也永远都填不满。

     医院的暖气很足,戴岚的头顶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戴岚扶着墙,顺势坐在了诊室外等候区的椅子上。

    他坐在那,觉得自己像条被海浪打到岸上的鱼,每一声心跳都是死亡倒计时的钟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戴岚后面进去的那个男生从诊室出来了。

     一旦沉浸在抑郁的情绪中就很难恢复清醒,戴岚一开始根本就没注意到他。

     可那个男生哭嚎的声音太大了,大得硬生生把戴岚从精神溺水的状态中拽了出来。

     恢复到正常状态需要一点缓冲时间,戴岚扭过头,瞳孔还没有焦距,木讷地看着他哭了半分钟,然后才想起来要安慰人:“怎么哭成这样?宋医生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