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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小两年了。

    难道你晚点说,就能把宋意缩小了放到口袋里,一路带到科迪维耶去吗?” “不是,这是你的工作,老师你理解不理解什么叫做工作?伟大的思想家马克思曾经说过,人类和动物的有效区分,就在于有意识劳动这一过程。

    工作,就是劳动,劳动就是人类进步的标志。

    宋意他还能阻拦人类迈向进步的步伐不成?” 戴岚沉默地盯着手里的冰美式出神,咖啡点完之后他一口没喝,冰都化了一半了。

     他在心里百无聊赖地计算着冰块融化的速度,看着水蒸气在玻璃杯上液化成一片密密麻麻的雾气,而后又聚集在一起,结合成一个抵抗不住重力的水滴,沿着杯壁缓缓落下。

     玻璃杯上还印满了的带着自己指纹的水渍,戴岚皱了皱眉,用着几乎是静止的语速问蒋新明说:“新明,你为什么一定要参加这个项目呢?这段时间读文献你也应该知道了,哈勒米诺人很少说法语。

    许璐想来我能理解,但你和我一样,语言不通,质性研究的水平在学术界上半斤八两,碰壁是难免的事,到时候你怎么办呢?” “为什么?”蒋新明觉得戴岚会问这个问题,实在是离谱到近乎是荒唐,“因为我喜欢‘万物有灵’的人观,我喜欢弗洛伊德定义的‘死亡驱力’,我喜欢拉康的‘镜像理论’,我想知道‘爱欲’与‘文明’的界限在另一个价值体系里是否也和马尔库塞说得一样。

    这现成的、千载难逢的机会让我去理解、去消化我喜欢的理论,我难道要错过吗?” “老师,你到底怎么了?咱们搞学术的,不就是为了去探索一个细枝末节的点,再把它追求到极致吗?这过程让我快乐,所以我想去啊。

    ” “是,你说的对。

    ”戴岚放下手里的吸管,想想就笑了,被自己学生这样耳提面命怪难为情的,“我好像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问过你,拉康和弗洛伊德你看没看过原著。

    现在你看懂了,我挺欣慰的。

    ” 蒋新明是个比自己更适合做社会学研究的人,这一点戴岚早就看出来了。

     他本来没想带任何学生去考察地,甚至两年前和柴老师申请立项的时候,戴岚都没给自己的学生说过这件事。

    但项目审批文件正式下来后的变动太多,可能是西伯利亚的冷风把柴老师那边的学生给劝退了,蒋新明和许璐想加入的意愿又太强烈,几经转折,带着她们俩去考察地到底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戴岚的学生基本上都和他一样,非常擅长量化,各类数据分析软件使用起来得心应手。

    不过,有强项肯定就有弱项,除了小组作业,她们就没做过任何质性相关的实操了。

     但蒋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