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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咳了几声,勉强没把粥咳出来。

     不能把粥吐到被子上……不然清洁阿姨又得清洗,很麻烦。

     闻潭模模糊糊地想。

     特护阿姨知道他指的是雇主,道:“沈先生今天出门前说,大概晚上十点多回来,让您先吃饭,不用等他。

    ” 闻潭目光暗淡下来,但还是勉强笑了笑:“谢谢您这几天照顾我,我觉得好多了,您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 特护阿姨很负责任地等到了下午五点,确认他确实退烧了,才收拾东西离开了。

     闻潭坐在床上,把这几天微信里没回的消息挨个回了。

     中途偶尔觉得头晕想吐,只能暂时停下来,靠在床头闭眼缓一缓,等恶心感压下去,再继续拿起手机回。

     这几天已经放寒假了,他的同学们基本都回老家了。

     父亲发了消息,质问他为什么还没回家,是不是拿了生活费在外面玩。

    说妹妹闻心悦有寒假作业不会写,让他赶紧回来辅导。

     闻潭随便编了个理由,说找了家公司实习,要过一阵再回去。

     父亲似乎是颇为不满,又连发了几条消息。

     闻潭懒得看,直接把手机屏幕关了。

     他坐在床头,看了一会儿电视。

     电视上在回放往年春节联欢晚会的小品,花花绿绿,又吵又闹。

     闻潭认真地盯着电视,好像是在看,但电视上的内容却又全然没进脑子。

     那天沈天遇吻他的画面,一幕一幕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

     即便他努力想要遗忘,那些细节还是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脑海里,仿佛一场来势汹汹的瘟疫。

     一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脸颊就难以抑制地热起来。

     仿佛还能感觉到嘴唇印在脸颊上时,干燥灼热的触感。

     闻潭气恼地把枕头丢到地上。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枕头掉在地毯上,软趴趴的,连个响声都没有。

     就像他的怒气,不管怎么发泄,都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沈天遇一句解释都没有。

     没有解释,没有道歉。

     白天就把他扔在酒店里,晚上等他睡着了才回来,安静地睡在另一张床上,天不亮就立刻赶去工作。

     他怀疑沈天遇是借着工作的由头躲避自己,但是又没有证据。

     他心想,前几天是因为发烧,不得不早早睡觉,今晚决不能再放过了。

     闻潭就这么顽强地靠在床头,一直支棱到晚上十点四十九。

     开门声轻轻响起,闻潭立刻睁开眼睛,与推门进来的沈天遇四目相对。

     “……” 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