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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包如同铅块一样沉重,拖着他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喘息。

     得益于银行卡的余额暴涨,他把几年前欠萧万枫的钱还掉了。

     沈天遇给他打的金额太大,他怀疑他打钱时可能是处在不清醒的状态,于是其他的余额一分没动,全部存在银行卡里。

     要是沈天遇哪天突然破产了来要钱,或者拿这笔钱做威胁要求复合,或者举报他不当得利要把他抓进监狱去----他还可以救自己一命。

     倒不是他故意把沈天遇想得太坏。

     活到快二十五岁,他记住的最大的教训就是不贪心。

     不奢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不会吃亏。

     因此,虽然银行卡里躺着大笔的余额,闻潭还是不敢懈怠,每天勤勤恳恳上班,早出晚归,努力拉生源,挣着那一点社畜的窝囊费。

     偶尔在电视上看到天茂的新闻,天茂营收再创新高了,天茂入选京安市十大代表性企业,天茂CEO跟随国家领导人访问某某国家。

     新闻画面上,沈天遇脸颊上的割伤已经愈合,皮肤光滑而平整,看不出曾经受过伤的痕迹。

     闻潭看新闻的时候正在剥马牙瓜子,瘦瘦长长的瓜子,比普通瓜子贵,但是味道很香,他不舍得买太多,每次都是从超市买一包,细水长流地吃上一个星期,每天下班后用来打发时间。

     一包瓜子吃完,随访的新闻也播报结束,开始报道南方的一场山火。

     闻潭搓掉指腹上的瓜子壳屑,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手,敛起目光中一瞬间的波动。

     洗完手,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下意识摸了摸左脸颊的那道伤疤。

     疤痕似乎是淡了一些,但依旧在那里,好像已经融入他的骨血,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医生没有说错,这道伤疤的确是要陪他一辈子了。

     那些疯狂的泥泞的往事,都沉寂在泛黄的余晖中,偶尔微风吹过,扬起一点不起眼的尘埃,不会再有人提起。

     ---- 周六晚上,闻潭早早地抵达酒店。

     最近他带的班里连续出了几个高分选手,机构贴了大字报来来回回宣传,光是线下的宣讲会都开了一场又一场,铆足了劲把他打造成下一个媲美徐源的金牌讲师。

     因此他应酬的次数也大大增多,时常需要陪同领导参加饭局,拉拢人脉,和各色人等打好关系。

     今天晚上的饭局,就是要陪同上司周主管,和某电视台的二把手吃饭。

     公司听到风声,电视台明年将会和某视频网站合作,推出一档脱口秀综艺。

     公司有意推闻潭和另一个女老师林雅芝参加综艺,为公司打响名头。

    但参加综艺的人选名额有限,全国的脱口秀演职人员挤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