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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妈便站在楼底下,偷偷地仰着脸看,那声响像是搁在心里头,引得心尖儿都微微发颤。

     直到人上了楼,声音停了,换做鞋底踩在地板上的咚咚闷响,又过了片刻,传来门锁转动的声,木门被嘎吱推开,又嘭地一声合上。

     许妈像是被惊着一般,神经质地一抖,手不由自主地又拧住了围裙边。

     楼上再没有新的动静传来,许妈站着,愣了半日,“嗳”地一声很重地叹了口气,往厨房去了。

     第2章哥哥 沈澍在房门口停了一会儿。

     他静默地站在那儿,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活动面部肌肉,将嘴角缓慢地向上提。

     弧度维持在刚好的水平,可以让他看起来显得纯良无害一些。

     姜裴喜欢乖一点的。

     他没有说过,但沈澍就是这么觉得。

     可惜这些年沈澍在外头同人打交道惯了,觥筹交错里,各样神态都细致揣摩过,却没一样能和乖沾上边儿。

     私下里,陈量总是吐槽他身上杀伐气重,板着一张脸活像是新死了爹,冷冰冰的半点人气儿都没有。

     “你那名字可真该换换,”陈量这样讲,“换成木字旁的那个‘树’,刚好和你这根木头绝配。

    ” 他还曾经颇为积极地替沈澍分析这么些年一直单着的原因,“你拿这张冷脸对着小姑娘,甭管说什么,人家都觉得你是在训话。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还是挺凶的那种。

    ” 姜裴不是小姑娘。

     但沈澍也不想要他觉得自己很凶。

     为此他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想努力给自己摆出一副不那么冷淡的笑来。

     大约是失败了的。

     因为姜裴的目光并未在他那张精心设计出来的笑脸上多停留几秒。

     那时,他只是朝沈澍看了一眼,眼神很淡地扫过去,便投向了院子外。

     姜裴的瞳孔颜色很浅,像咖啡店柜台上摆放的榛子糖浆,半透明的琥珀色,剔透的流质,在日光映射下会微微地闪。

     沈澍还记得那天下了雪,姜裴站在窗边,眼底映着簌簌而落的细雪,铺天盖地。

     里面没有他的影子。

     于是后来,沈澍开始讨厌每一个下雪天。

     人想事情的时候,总是要忘记时间。

     沈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已经站在门外发了一小会儿的呆。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抿了抿唇,在心里想着,将手按在了按在门把上。

     现在是夏天,不会再下雪了。

     而姜裴在自己身边。

     一切都会好起来,他总要有办法,能让这个人眼里头装进自己。

     门扇在潮湿的水汽里变得沉重,转动时发出漫长而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