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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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我在他眼里,只是贴着“邻居家的小孩”、“母亲好朋友的儿子”、“不得不照看的麻烦”,诸如此类的差劲标签。

     想要关系再近一层,恐怕这辈子都没有希望。

     但无所谓,我不在意。

     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已经习惯追随他的步伐,所以并不经常会觉得疲惫,只是偶尔……偶尔…… 抬起手背挡住眼帘。

    我默默心想,只是偶尔,在某个梦醒时分,会觉出片刻难以言状的空虚感。

     好在不算难捱。

     咬牙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周末,文殊兰所在的舞团临时有几场活动安排。

    他每天早出晚归,没什么功夫缠着我撒娇亲热。

     我表面依依不舍,心里却是求之不得。

     趁着难得的清闲时光,我泡了杯茶,将自己扔进懒人沙发,打算恶补一下关于即将在鲤城剧院进行巡演的音乐舞剧《TangoofEternity》的背景故事。

     打开视频资源前,我发誓要认认真真地从头看到尾,结果事与愿违,连三十分钟都没撑到,我就犯起困来,哈欠一连打个不停。

     我天生对西方的文化不来电,强求也没用。

     如果我没记错,房间的书桌抽屉里还放着《西方钢琴艺术史》和《西方音乐通史》。

    这两本书买回来,也是只草草翻了几页,就再也没有碰过。

     唉,难怪江秋昙看不起我。

     我注定无法取代文殊兰在他心目中的特殊位置,也注定无法与他高雅的兴趣爱好有任何相交重合的可能性。

     愚蠢、轻佻、头脑空虚江秋昙曾经如此评价过我。

     我将关键词组合检索得知,这些消极负面的词汇的原出处皆来自毛姆的《面纱》。

     从节选的文字片段来看,这是一个男人的真情告白。

     他发自内心的鄙薄、嫌弃妻子,却又不可控制地被吸引,乃至于愿意将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

     我觉得匪夷所思的同时,也难免感触良多,尤其是对后面那句我从未奢望你来爱我,我从未设想你会有理由爱我,我也从未认为我自己惹人爱慕。

    对我来说,能被赐予机会爱你就应心存感激了。

     这正是我对江秋昙所抱持的想法。

     精准,确切。

     他尊荣高贵,是天之骄子,与我有着云泥之别,理应受着我的仰望与膜拜。

     只是仰望膜拜的久了,偶尔我也会觉得,他身上神性太重,到底不像是个有温度会呼吸的人类,反而更像是一台被调试精准的仪器不,或许也不能这么说。

     仪器就算被调试的再精准,也终会有故障报废、停止运作的那一日。

     但江秋昙不会。

     周二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