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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的聊天框上。

     明霁应该还在睡觉。

     他咬了咬唇瓣,闭着眼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几秒才被接通,明霁的嗓音带着初醒的低哑:“喂?” 何屿渡找到了被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挤下床的小羊玩偶,捡起来搂进怀里,然后才开口道:“明霁,我好难受。

    ” “怎么了?”电话那端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布料摩擦的声音。

     何屿渡没说话,他昏昏沉沉地想,明霁住的房间走到他的房间,需要多久。

     像是只过去了几十秒,又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的房间门被人敲响。

     “何屿渡,我进来了。

    ” 他听到听筒里和房门外传来了同样的声音,让他有些错乱感。

     下一瞬,房间的门把被旋转开,微信电话切断,明霁俊朗的眉眼和眼中的焦急担忧,映入了他的眼帘。

     何屿渡闭上眼睛,把脸往被子里埋。

     他这会儿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明明退烧药就放在房间的行李箱里,最多是要去客厅拿电热水壶烧热水吃药,偏偏要闹得明霁起来。

     但是他发烧了。

     他想,要去客厅拿电热水壶烧热水,还要去找退烧药,每一件事听起来都很麻烦。

    他是个病人。

    他想被照顾。

     男人温热的手掌贴在额头上,何屿渡睁开了眼,然后抓住了明霁的手。

     他就这么贴着明霁的手掌,像是一只鱼贴着濒临干涸的最后一点水源,甚至轻轻地在明霁的手掌中蹭了蹭。

     “发烧了。

    ”明霁皱起眉头,“带体温计和退烧药了吗?” “行李箱里。

    ”何屿渡低声道。

     明霁替他掖了掖被子:“等我一下。

    ” 何屿渡的目光追随着他,看他蹲在行李箱前打开药物收纳箱,拿了体温计和退烧药,看他起身,目光从他脑袋后翘起的几根头发,滑到他散乱的睡衣领口。

     他很少见明霁这副样子。

     除了那晚出车祸明霁受了伤又淋了雨形容狼狈的模样,哪怕是后来住院时,明霁都永远是衣着得体、方寸不乱的。

     但是昨天和今天他见到的明霁,都不是从容自若的。

     量了体温,39.6度,明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替何屿渡贴好退烧贴,然后道:“我去给你烧热水。

    ” 冰冰凉凉的感觉从额头上传来,稍微缓解了些他的疼痛,何屿渡闭上眼睛,“嗯”了一声。

     明霁去烧了热水回来,何屿渡昏昏沉沉地差点又睡着了,然后他感觉被人扶了起来,一双温热有力的手扶在他的肩头,用热水融化开的退烧药被递到他的嘴边。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