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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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時(註一)便已熄燈。

     也不知睡了多久,屋外一陣凌亂的腳步聲讓靖翎睜開了眼,屋外還暗著,自己怕是沒睡太長,嘆了口氣,她揭開錦被,撩開床帳,坐在床沿,打算套上繡鞋到屋外看看是在吵鬧什麼。

     「王爺,殿下已經睡下了,您明日再來吧」女侍壓低了的聲音隱約從門口傳來,靖翎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套鞋的動作。

     註一:戌時為二十四小時制的19:00至21:00。

     第15章|0015十五、醉入閨閣 屋外沒有鹿原回話的聲音,靖翎抓不準自己是該繼續穿鞋出去看看還是就此作罷,還想著,門便被推開。

     門扇間,月光下,鹿原跨過門檻進屋,他身著藏藍朝服,頭上齊整的梳了髮髻藏在冠中,靖翎瞬時便反應過來,鹿原這是入宮過。

     「她醒著」鹿原站在門邊,微微側首看著屋外的女侍,臉上有幾分笑意,像是在炫耀著自己猜中了似的。

     鹿原素來鮮少同人嘻笑,靖翎明確的看見女侍一臉驚愕,好一會才回過神,慌忙的進屋點燈,屋內光明再現時,鹿原也已來到床邊。

     淡淡的酒氣襲了上來,靖翎頃刻間明白一向不苟言笑的鹿原為何會那般對著女侍說話,看來是入宮後喝了酒,靖翎想著眉間蹙起,自己幾日不見他,他身上的傷應該還沒好全,怎麼就喝酒了,難道江倫沒有叮囑他?還是他傷好的差不多了?不過,他這麼晚了是來做什麼?莫不是傷好了,又想起要來折磨自己了? 鹿原絲毫沒有察覺靖翎的心思,只是一個勁的湊了近來,靖翎一個回神,鹿原的鼻尖就已經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熏」靖翎被因為距離拉近而加重的酒氣給熏的難受,抬手便將鹿原推開,擰眉問道:「怎麼喝酒了?傷好全了?」 被這麼一推,鹿原竟乖乖的站直了,退開一步,垂著手低著頭,有些委屈的說:「陛下賜的酒,平野不能不喝」,說罷,還悄悄的抬眼看她,眼神裡同樣的帶著點委屈,又有些期許,彷彿是希望靖翎能就這麼平息怒氣,見他如此,靖翎愣了。

     自己十四歲初遇鹿原起,他就一直是淡漠的,情緒顯少外露,明明年少卻絲毫沒有星點孩子氣,現在這般反常,恐怕不是喝了酒而已,是喝醉了酒。

     「喝酒了就早點回去歇著吧」靖翎不再多想鹿原的反常,只是想著要將人送走,免得最後遭殃的還是自己,說著她穿鞋下了地,打算直接去打開方才女侍退出時帶上的門。

     才走過鹿原身邊,就被一隻寬厚的手掌給握住了手腕,靖翎不得不停了下來,側過頭,回望出手的人。

     「回去了,睡不著,好幾日了」鹿原握著靖翎的手,淡淡地說著,見他毫無離去之意,眼神裡還有著股委屈勁兒,靖翎覺得荒唐,但仔細一瞧,鹿原臉上,那雙眼窩的確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