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关灯
腾出烟花映亮他两人的脸,“再者,戚宝山肯定已经给你讲了,你还故意问,你难道不信他能信我?” 凌河抬眼望着严小刀,像在讲述最活灵活现如在眼前的故事,一脸生动鲜活的表情:“戚爷是不是告诉你,我父亲凌煌是一个十恶不赦、罪行累累、罄竹难书的恶徒,凌煌这个人阴险狡诈、欺行霸市、诈骗敛财、手握血债,最终落得个家财缴没、锒铛入狱的阶下囚下场,这十多年来受尽世人戳脊唾面,身败名裂,遗臭万年,对吧?呵呵……” 严小刀平静地问:“你是想否认吗?” 出乎他意料,凌河脸上露出嫌恶:“他做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替他否认?有本事他从坟墓里拖着一身腐皮烂肉爬出来,自己跟你解释。

    ” “……”严小刀原本还对他义父某些说辞暗存怀疑,这些怀疑现在被凌河抹去一大半。

    凌煌显然也不像善良之辈,戚宝山说的或许就是实情了。

     他转身去拿衣橱里一套备用的被褥:“你睡个觉吧。

    ” “不想睡。

    ”凌河又是一句毫无客套的家常话吩咐,“我要洗澡,太臭了,浴缸里放水,你把我抱进去。

    ” 严小刀觉着姓凌名河的这位公子爷,是个非常矛盾棘手且恼人的存在。

     之所以心里还称他一句“公子爷”,完全是下意识对一个人外形气质举手投足的评价和判断。

    比如,严小刀肯定不认为自己能被称作公子爷,也从来没人这么称呼他,可见人人都长了眼睛,会识别他这个市井贫贱出身、邋里邋遢的糙人。

     凌河看起来一定念过书,其实知书达理、什么礼节道理都明白,一看就是名门世家饱受琴棋诗书教养栽培的少爷胚子。

    他家想必曾经是个豪门富户,司机保姆环绕伺候着。

    然而少爷胚子一定要故意将一副玲珑剔透的外皮撕敞开来,露出内心晦涩、尖酸、乖戾、恶劣的面目,时不时翻脸刺激一下别人。

    这人感觉就是故意为恶,并且习以为常。

     指不定小时候受了什么刺激,比如常被父亲虐待家暴,脑子曾被驴踢坏,或者上火的补品人参鳖精吃太多了。

     倘若凌煌其人确实是个手上沾血的恶徒,凌河幼年时的人生必然不会寻常。

     严小刀把人直接拖进洗手间,摆在扣了盖子的马桶上坐着,原本相当宽敞的豪华客房洗手间即刻显得有些局促逼仄,转个身恨不得都会踩到凌河僵直前伸的腿脚。

     头顶的小灯将严小刀的影子打在凌河脸上,像是他用整个身影将凌公子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