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关灯
高兴。

    只你把那里弄得黑漆漆一片,你在一边又阴阳怪气的,慧姐回来便嚷着头痛,指定是被你吓到了。

    这两日便不用了,待到了忌日多磕几个头便是。

    周姐姐心疼骨血,想必也不会怪罪。

    ” 周氏哪里还敢多说什么,急忙俯身又磕头称是。

    见淡梅不再说话,挥手叫出去了,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出去,许是脚软,迈出门槛时差点绊了一跤,扶住了门槛这才没摔下去。

     淡梅见周氏去了,这才靠在了椅背上,松下来方才端着的肩背。

    方才她虽是暂时压下了那周氏,只一想到往后似这般的妻妾斗还不知有多少,更不知哪日到个头,心里便略微烦闷了起来,长长吐了口气才觉着呼吸畅快了些。

     那周氏被这般敲打一下后,第二日便传来消息,说周姨娘昨夜得了风寒,今早竟是起不了床,躺那里只剩哼哼了。

    传话的丫头刚走,便见周氏被人扶着强撑了过来,看着果然是面皮蜡黄,眼泡浮肿,一夜不见便似老了五六岁,倒是吓了淡梅一跳。

    周氏见了淡梅便谢罪,说自个没用,今日与祭祀有关的诸多事情怕是撑不过来了,还请夫人恕罪。

    徐进嵘其时已是外出了,淡梅只得叫她回去休息,派人请郎中过来看。

     明日便是慧姐她娘的忌日祭,在这节骨眼上,周氏却起不来床了。

    淡梅自己对这些祭祀之礼又不大了解,正有些愁眉苦脸,突然想到了个能人,一下眉头顿解,亲自过去找了徐管家。

    徐管家见夫人亲自向自己请教,态度又甚是诚恳,且他也晓得自家大人对这位夫人似是颇为看中,哪里敢托大,不用淡梅说便自己揽了下来,叫夫人放一百二十个心。

    淡梅要的就是这话,客气了两句,这才笑眯眯道谢了回来。

     晚上徐进嵘归家,仍是到了东院。

    淡梅想起周氏得病,那病虽来得有些蹊跷,只不教他知道怕不好,便提了下。

    徐进嵘听罢,问道:“可看了郎中?怎么说?” 淡梅淡淡道:“郎中是请过了,早上到我屋里来告假时看着也很虚弱。

    你自个去探望下便知了。

    ” 徐进嵘看了眼淡梅,唔了一声,便负手出去了。

     淡梅见他离去了,便关了门自己坐在灯下翻书,翻了半日,自觉竟是静不下心,又是一阵烦闷。

    忍不住起来到了窗前,推开了支摘窗,迎面一阵寒风扑了过来,脑门一凉,身上打了个哆嗦,却是觉着呼吸畅快了不少。

    抬头见月朗星疏,夜空深邃阔远,这才觉得胸中烦闷之气去了些。

     不过是个与人共用的枕边人,来了如何,去了又如何?守好自己的心,痛快过下去才是正理。

     淡梅关了窗子,重又坐了回去,这回真的是静下了心,手上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不觉已是过了平日上床歇息的时辰了,见徐进嵘还未回,不定就宿那边了,略微撇了下嘴角,自己便上床去睡了。

     三十三章 淡梅眯了眼,正有些朦朦胧胧,却听外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没想到徐进嵘竟又过来了。

    也没点灯,只是径直到了床榻前,几下除了衣物掀开了帐子便躺在了淡梅外面,也不似往常那样上来便搂住,更无说话,黑暗里只一片静默。

     淡梅觉他有些反常,想了下,觉着他弄出了这般动静,自己再装睡有些混不过去,便小声问道:“过来了?周姨娘可好些了?”问完便屏声敛气等他回答。

    不想仍是静默,半晌,淡梅以为他不答时,才听他淡淡说了一句:“你倒是个懂清净的。

    这样也好,省得多添乱。

    ”说罢便不再言语了,只伸手搭到了她腰间挽住。

     淡梅被他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弄得有些糊涂。

    黑暗里虽瞧不清他脸色,只觉着情绪似是不大对,便也忍住了没再问。

     第二日便是前头周夫人的忌日了。

    徐进嵘因了早朝,照例早早便起身了。

    淡梅没忘他昨夜的反常,跟着起身帮他穿衣时悄悄打量了下他脸色,看着倒是一切如常了。

    待送走了他后,想起昨日晚些时候徐管家过来回报,说今日在后园灵屋那里要请和尚进来做法事,那边棚子什么的都搭好了。

    正想过去看看,却见奶娘在门外探头探脑,似是有话要说,便叫了进来。

     “夫人你晓得了,昨夜那院子里可闹腾了,一个个地失了脸,今日只怕都没脸出来见人了。

    ” 奶娘说着话,淡梅见她神情便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想起昨夜徐进嵘的反常,心中也是有些好奇,便哦了一声。

     奶娘见她像是不知,一下便来了劲头,凑近了些,噼噼啪啪地便把自己一早听来的原委添油加醋地给说了一遍。

    说昨夜大人过去西院探病,见周氏果然蜡黄着张脸病恹恹的,问了几句,周氏便呜呜咽咽啼哭了起来,话还没说全一句,春娘和赵总怜已是一道探病过来了。

    不想几句话下来,春娘便劝周氏把屋里敢怠慢主子的丫头给办了,说她太过心慈手软,惯得丫头这般的冬日里竟也敢搬冷水让她洗澡。

     春娘那话明里虽是在说周氏屋里的丫头,只傻子也晓得暗里便是指周氏昨夜自己故意淋了头冷水澡,今日这才头痛脑热发作出来的。

    周氏当场便脸色大变,自然反诘。

    于是一个说对方胡言乱语,一个便冷笑着说自己屋里的人明明撞见她屋里丫头抬了冷水进去。

    正你来我往着,不想一边的赵总怜却突地又扶着心口嚷痛,原来是老毛病又犯了,一时热闹得紧。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