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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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示意樊清致翻到最后一个文件夹看看日期,这个文件夹的容量特别大,果然那个文件里最后的照片是我死亡之前一天的。

    他拍了好几张晚上我盖着毯子躺在沙发上等他回来的照片。

    看到这张照片我觉得有点心酸,那个时候霍应回来的次数减少,我经常等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等着等着就会在沙发上睡着。

    我在那时也已经敏锐而悲伤地预感到他会让我离开了。

    就不知道霍应那时候是怎么想我的。

    其中一张照片的备注上写着:“马上就要分开了,很想再给他照几张。

    ”我看了更不明白了,是他甩我不是我甩他,他都提出分开了还想怎么样? 我死亡的那天没有任何照片,但是我死亡之后的第二天有写了一个标题为“最后的话”的文本文件。

    还没等我提出是不是应该让我一个人观看这篇文档的时候,樊清致已经眼明手快地点开了。

    这个可恶的家伙!真会得寸进尺!周文诚也一句话都没说,挤在旁边等着蹭看的模样。

     “我一直不知道该把这张光盘放在哪里好,今天我终于把它放在了给小凡的盒子里,其实这个才是我真正想给他的东西。

    这是我最珍贵的收藏,它记录了我最喜欢的小凡三年来的成长和变化。

    我很自私地一个人霸占了他四年,剥夺了他的其他生活,让他只能够时时刻刻陪着我一个人。

    我自认对他不好,更害怕他接触的人多了就喜欢上别人了,在我还活着的时候这绝对不可以!” “不过现在他死了,我不用再担心这个了。

    我的照片里还缺他圣诞节的样子,不知道他穿驯鹿装跳舞的话是什么模样。

    我从来没有和他一起过圣诞节,不过今年的我们一定一起过,以后永远不再用考虑和他分开的问题。

    希望他在那个世界等我。

    ” 作者有话要说:  筒子们不好意思,楼主考虑了一下还是把这章的结尾给修改了一下。

    因为LZ在这章只想让小攻稍稍示弱,说几句人话而已,不是要让他跪求小受,但是写着写着困了,就写崩了~~~~所以还是改了过来,把原来的删掉了重贴,以免以后渣攻的形象太精分。

     ☆、晴天霹雳(下) 这是怎么回事?这段类似遗书一样的话是什么意思?那个时候他应该还没有发现我变成了毛绒玩具。

    难道霍应还想过自杀了来陪我?不过想想也不太可能,我都死了那么久了也没见他自杀。

    我坚信一定是樊清致打开的方式有问题。

     樊清致抽了张餐巾纸吸了吸鼻子说:“我早就说了,抓住它以后就应该把它立刻送回去。

    再不把它送回去,万一应哥想不通了怎么办?” 周文诚说:“话也不是这么讲的,我觉得霍应应该早就知道这个绒毛玩具就是小凡了,哪里会自杀?前几天我才在微信上看过,现在霍家悬赏它的金额已经达到二十万了。

    小凡,愿不愿意回去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吧。

    如果你想回去,我让人带你坐飞机到B市去;如果你不想回去,我会尊重你的意愿的,反正你住在这里也没什么花销。

    ” 我心里也有些烦乱,我自然是很想再见见他的,但是我当初选择离开就是因为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毛绒玩具,这根本就不正常。

    人鬼殊途,我觉得我和霍应继续呆在一起会对他不好。

    我现在去看他,会不会反而害了他?周文诚看我不停地围着沙发桌团团转,又出了个主意:“既然你也决定不下来,干脆等霍应回来决定吧。

    他早晚不都要回到C城的?他那点小伤还能疗养什么时候去?等他回来了,我们再好好问问他的意思,你再做决定好不好?” 我听话地点点头:“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周文诚为难地摊摊手,看看樊清致。

    樊清致说:“他现在连我都很少联系,我问过他好几次,他只说身体感觉不太好,要长~长~地在那边休养。

    ”樊清致的表情倒是一派轻松,他可能是更希望霍应长长远远地不要回来,他好继续赖在周文诚的家里。

    周文诚想了想,安慰我说:“你不用担心,我帮你打电话问问就知道了,我认识B市那家医院的康复科医生。

    霍应去那家医院,还是我推荐并帮他联系的,那家医院的复健医疗水平是非常有名。

    ”我在周文诚家里住了这些天,也渐渐弄明白了周文诚是做医疗医药方面的生意的,他本人大学是生物化学专业的,认识不少医学界的人士。

     周文诚在电话里没说几句话,表情就变了:“什么?他已经不在你们医院了,早就转院了?请问他转到哪里去了?嗯,我知道,这是家不错的神经科专科医院。

    难道他的神经系统有严重的问题吗?嗯,知道了知道了。

    那真是太好了,麻烦您了。

    ” 他放下手机,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霍应转了一家医院是要做一个脑部手术,好像还很危险。

    ”其实刚才我听到周文诚说霍应的神经系统有问题,就被吓得不轻了。

    明明那时候还在C城的时候医生说他只要好好疗养,不会有大的问题的。

    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在周文诚脚下绕来绕去,好像希望能把答案绕出来一样。

    周文诚低头看看我,蹲下身来:“我认识的那个医生,是那家专科医院副院长的亲戚,他答应帮我再去仔细问一下情况。

    你答应我先等一两天。

    ” 我讪讪地问道:“脑部手术很危险吗?有多危险?” 周文诚说:“这个不好说。

    大脑这个部位,即使现在人们对它的认识也是非常有限的。

    但是脑神经是不可再生的,一旦损毁就会造成永久性的损伤,恢复也会非常困难,而且还会带有各种后遗症。

    ”樊清致也在一旁睁大了眼睛,若有所思地绞了绞衣袖。

     晚上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客卧,想到霍应竟然要做这样严重的手术,而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天天高高兴兴地在这里生活,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只想扑到枕头上去放声大哭。

    谁知道,我还没能够扑上去,樊清致如飞箭一般抢先一步倒在了枕头上,捂着枕头痛哭起来了。

    我石化在原地。

    我不是非要跟他抢一个枕头,但是樊清致明明不喜欢霍应,却哭得比我还伤心,让我的立场往哪里摆。

    我有些不知道我应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