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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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两个少年却如此明目张胆,他心中忽然泄出一股怒气,无法抑制。

     陆演清楚,要想抑制这份天壤之别的情愫,只能用严苛的教条加以管束,不知为何陆演心中还存有一丝侥幸,毕竟从前拿她当妹妹看待,不忍见她落入火坑。

     宋家宴上,陆演本想私下提醒她,宴上她却寻借口离去,旁人无从注意,他以袖拂杯,匆匆往后院换衣。

     隐秘无人处,他撞见青年美人互相喂着从宴上偷藏的糕点,你一口我一口,唾沫交缠,二人抵额依偎,窃窃的絮语着,浑然不觉身后有人。

     陆演心中压抑许久的怒气涨到极致,却又出奇的冷静。

     他平静换下衣,回宴上,不久后见她归来,身畔已无那眉目出众的青年,只是若细看,便会发现她唇上的胭脂有些模糊,似被人抹乱。

     不久后宋引章生了场大病,许久未曾出现在众人面前,再出现时更出落得明艳动人,说是金陵最娇艳的牡丹也不为过,但她身侧再无那英俊少年的陪伴。

     说是在府里偷窃主子东西,被轰出去冻死了。

     再后来,宋家五小姐恶疾病逝,宋程山不愿白白丢掉一个金龟婿,邀他赴宴,席间女郎众多,云鬓花容,皆是宋家女儿,宋程山欲让他从中挑一个中意的,陆演随口问了一句,“小九在哪里?” 宋程山目光微妙,立即派人去请宋引章,却三番五次被挡回来,他面上挂不住,起身亲自去请,宋引章忽然来了。

     她穿着白襦白裙一身清淡,容光艳绝,她披头散发而来,宋程山怒斥荒唐,“我还好好站在你面前,你披白衣挽素花,可是要咒为父死!” 她目中含泪,“南疆将士赢得这场胜仗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却马革裹尸无人替他们收尸,至死都不瞑目,我为何不能替他们的父母穿丧服?为何不能替他们的妻儿凭吊?父亲,你在朝廷为官,更应该尊敬他们是朝廷栋梁。

    ”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是还想他”顾忌外人在场,宋程山生生压住话,陆演却明白了。

     那低贱的奴才奔赴沙场挣前程,了无音讯,她以为他战死,所以戴素花穿白裙祭奠他。

     这样的装扮,分明已经将那低贱的奴才视作夫君。

     宋程山脸上仍带着怒气,忽然门外响起马蹄踏来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