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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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名叫陆枭一样的速度。

     而陆枭二十一岁就金丹的事,不止宗内人尽皆知,也震惊宗外。

     其余弟子难免将他们两个做比较,甚至开了个赌局,看看虞棠会不会也在她二十一岁追上陆枭,结丹。

     这本来只是弟子无聊间的消遣,但因为是觅云宗双绝的赌局,不仅参加的弟子越来越多,甚至连家族宗门都下水了,搞得还挺有模有样的。

     而虞棠初次听说时,惊讶得快掉下下巴:“陆枭……结丹了?” 上次见面时,她什么都没察觉,本来陆枭修为一直比她高一点,她探不透他的修为,而且也没尝试探过。

     最主要是,一定是他收敛气息,所以她半点没有察觉。

     他居然结丹了。

     原小说里,这时候的他饱受非议,修为滞在筑基后期,后来入魔,灵台崩塌,自然没有结成金丹。

     如今,万事顺遂。

     虞棠好像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毕竟,在封闭管理的问天居,若非吉兆出现,她甚至不知道平鹤到达大乘期。

     现在她突然有点理解,作为最后一个了解他状况的人,心情是怎么样的。

     好在,她和只能讨论陆枭的人不一样,她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就去找陆枭。

     她刚下明月楼,却被拦住了。

     拦住她的是个小师弟,显然专门等着她。

     小师弟眉眼像虞棠印象里的小鲜肉,她一顿,小师弟笑了笑,把一样东西递给虞棠,说:“叨扰师姐。

    ” 给完后,他就离开,留虞棠一脸懵。

     她还以为是什么整蛊,拿着信封翻过一看,信封上落款,居然写得还怪暧昧的,什么……爱慕者? 虞棠忍不住笑了,这是小学生送情书?说实话,她印象里,小孩子告白都不兴这么做了。

     她摇摇头,一抬眼,就看陆枭站在不远处。

     他的视线也在那封信上。

     啊,虞棠突然发觉这信烫手。

     丢了也不是,糟蹋人心意,但不丢也不是,最好就是不看且不回应,她连忙追上师弟,把信递给他,说:“抱歉,师弟。

    ” 她一笑:“我有喜欢的人了。

    ” 发完好人卡,虞棠回身,连忙走到陆枭那去:“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出声?” 陆枭似是若无其事,问:“那是谁?” 虞棠挽着他的手,实话实说:“我不知道他是谁呀。

    ” 陆枭目光顿了顿:“我觉得你好似认识他。

    ” 虞棠:“咳咳。

    ” 陆枭属鹰的吗,眼神这么锐利,哦对了,枭同鸮,本来也是猛禽,她确实觉得小师弟眼熟,但,也仅限于此,小师弟有陆枭好看吗?没有,那不就得了。

     虞棠笑眯眯的:“怎么,不高兴啦?” 陆枭说:“没有不高兴。

    ” 但显然,刚刚确实是不快的。

     虞棠问:“你知道小醋王是什么意思吗?” 陆枭:“……?” 虞棠也不解释,她决定给他创个觅云小醋王的名号。

     带着他到明月楼露台,虞棠给他展示露台的藤蔓,说到藤蔓,当然要放出小绿啦,手上化出四五个小绿。

     孽子们果然不爱妈妈,一出生,就缠着陆枭玩。

     虞棠赶走它们。

     它们用藤蔓和叶子,编成小秋千,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

     虞棠动点灵力,一阵风来,把小绿们吹到地上,一个个摔跟头。

     虞棠坐在躺椅上,开怀地笑,陆枭好似无奈:“你可知道它们为什么不粘你了?” 虞棠卡住,挠挠后脑袋,说:“人活着不可能一帆风顺,生活总需要磨练,我只是给它们增加点难度。

    ” 说完这个,她都理直气壮起来。

     陆枭看着小绿,低声说:“磨练……” 分明语气寻常,只是把这两个字单独拿出来说,就有一股不一样的味道。

     他就是在意这两个字。

     虞棠听着听着,不对头,摸着下巴,直接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在磨练你?比如刚刚别人给的信? 天了,她怎么会做这种事嘛,她怎么舍得啊? 不过,她没问出来。

     陆枭低垂眼睛,看她。

     虞棠快速换了个说法,问:“你是不是还不高兴啊,为了那封信?” 果然,她和他的思路对上了,只看陆枭微微侧过头,好像不愿意说这个话题,就差把不高兴写在脸上了。

     虞棠站起来,抬起双手压着他的肩膀,坐下,指使:“坐好,不准动。

    ” 陆枭一愣,不过还是坐好,没有说什么。

     虞棠则认真地说:“你想想呀,他送的信我也没看啊,我只看你给我的信,你在不高兴什么呢?” 陆枭睫毛动了动。

     虞棠怕他没把她的话听进耳里,干脆以行动明志,她拿出一封信,道: “七月二日,今日晨起,从揽月居处,好似又看到明月楼里,你躺在躺椅上看书……” 她这念的,就是陆枭送的最后一封信,他按她所教,写自己这一天的事迹,结果一整天,都与她有关。

     明明她不在他身边,却时刻牵引他的心神。

     虞棠忍不住想笑,却听陆枭说:“……别念。

    ” 他看了她一眼,移开目光,话语里有些微叹息,余韵中,还有一股无奈,最重要的是,耳尖还有点微红。

     哦豁,有戏。

     虞棠顿时来了兴致,她发觉他就是害羞呀,自己之前怎么算计,都被他出其不意地反击回来,这回无心插柳柳成荫。

     她笑眯眯地,捧着信:“为什么不能念,我就喜欢这种信呀……‘不知你总在躺椅上看什么书’,原来你在好奇我做什么呀~” 陆枭凑过来,想抽走她手上的信。

     虞棠一旋身,躲过他修长的手指,张口就要继续念时,他捂住她的嘴巴。

     陆枭手指微凉,但手心温度总要高上一点的,压在她柔软的唇上,指节的薄茧摩挲,她眼带笑意,轻轻伸出舌尖。

     一勾。

     陆枭一顿,轻轻闭上眼睛,缓缓靠近她。

     先是隔着手指,接着手指撇开,便是一个吻。

     “刷”的一声,本来在不远处玩的小绿们听到这声音,都朝这边好奇地看过来,下一瞬,周围藤蔓四起,围绕着躺椅,迅速织出一片空间,叫其他人窥探不得。

     里头光线暗了点,也更为暧昧。

     青草味和冷香,交织纠缠。

     他声音有点轻,一吻烙在她额上,缓缓的:“不能见你,是磨练。

    ” 又一吻,落在她鼻尖:“见你与其他人在一起,是磨练。

    ” “和你一起,克制,亦是磨练。

    ”这一声是在耳畔,随着话音落,虞棠只觉得耳垂一重,击得浑身一颤。

     她恍然明白,她所想的磨练,和他所理解的磨练,截然不同。

     她以为他说“磨练”,是不高兴,因为那封意料之外的信,但其实,他想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