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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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紧紧抱着她,在她身侧躺下,埋在她颈边,呼吸缓缓的,让虞棠有点痒,只听他说:“没事。

    ” 有事他也不会说。

     虞棠主动探视他的身体,并没有任何异样,却也不得不感慨,这家伙是怪物吗,与半魔修化的她双修,只是有点累,身体其他指标又立刻恢复。

     她抬起手,把玩他的头发。

     或许是起来得着急,他发冠没有梳好,好几缕头发落下来,她便轻轻搅弄,享受指尖轻柔的凉意。

     这一刻,两人都没有说话。

     他出于什么心思,虞棠不知道。

     但虞棠自己,说来惭愧,就是因为贤者状态。

     刚经历一场极为舒适的灵力双修,她还沉浸在那种快活中,精神涣散,一时半会儿,大脑转不动,不会去思考复杂的问题,或者说,容易把所有的问题简单化。

     比如关于这件事,只要陆枭不问,她就可以不说。

     她一开始还在玩弄陆枭的头发,忽的,陆枭的手抓住她的手,在她指尖落下一个轻吻。

     虞棠侧过眼,便见他顺着她的尾指,在关节处,小咬了一口,很快,莹白的手背多了一块淡红色的印记。

     虞棠的指尖抖了抖。

     她没思考那么多,只是用手背蹭过他的唇,专门在他的唇珠上刮了又刮,指腹在他薄唇上游走。

     等他眸色深暗,抬手捉住她捣乱的手指,往一侧一压。

     俯身,在她唇上烙下灼烫的吻。

     虞棠亲得煞是舒服,闭眼闷哼两声,让他起开,才小喘息。

     眼瞧着陆枭越吻越不是地方,虞棠按在他肩膀上,本是推拒,却更方便他拉开她的手,还有衣襟。

     地上是枯萎的草与树叶,有点粗糙,在她挣动时,脖颈后蹭到泥土,反而更显脖颈修长洁白如玉。

     一旁恰好有一根树枝,一下戳到她的脖颈后,又痒又麻的。

     她下意识想翻个身避开那树枝,他却迎上来,只以为地上太粗糙,一手放在她后脑勺,垫着让她觉得不磨。

     是温柔体贴的本意,却在做一点都不够温柔体贴的事。

     因他的动作,那根树枝却一下子戳上了她的脖颈后,在脖颈后留下些许刮痕。

     占有,折腾。

     虞棠身子不可抑制朝上时,树枝刮着也朝上,她缓下来时,树枝也被带着,跟着缓下来,被她散落的头发卷起,与她动的频率无二。

     以枯枝为笔般,在她脖颈后,绘了一副旖/旎颜色的山河。

     天为被,地位席。

     仿若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人,如此这般放肆。

     好不容易喘口气,她整个人都在发烫,手指更甚。

     一撩头发,却在碰到脖颈后树枝留下的细痕时,才发觉手指尚可称作凉,因为脖颈后才是烫得厉害。

     抱着陆枭,虞棠沉浸在无尽的满足中。

     夜很长。

     虞棠看着月渐沉,日出东方,朝阳的红霞遍天,但与夕暮是不一样的,叫人看一眼,便心旷神怡。

     漫长的黑夜总算过去,黎明终究来了。

     她抬着小腿儿踢踢陆枭,却遭他握住,脚腕莹润,正好握在他手心,虞棠连忙求饶:“不行了。

    ” 陆枭眉头一抬,轻轻盖好她的衣服,说:“走吧。

    ” 经这一夜,他的声音也有点喑哑。

     虞棠乖乖窝在他怀里,由他把自己抱回揽月居。

     等浑身清爽躺在床上,虞棠才发现,原来她下的眠术,自以为没有问题的阵法,居然轻易被陆枭破除,一点痕迹都没有。

     是她低估陆枭的能耐,她的阵法根本就骗不了他,或许从她下完阵法出去的时候,他就跟在她身后了。

     虞棠目光有点躲闪。

     他只是轻抚她的头发,低声说:“累了?睡吧。

    ” 关于今晚的事,还是没有问。

     虞棠不知道是庆幸,还是该失望,这件事终究会变成一个悬在心里的结,她到底该去面对。

     就算他不问,她总该说清楚。

     她本来迷迷瞪瞪的,突然顿了顿,小腿一跳,立刻清醒过来。

     她知道了,他不问,其实就是等着让她自己说。

     以他这样性格的人,隐秘的掌控欲,怎么会真的毫无芥蒂? 至此,虞棠总算明白,一个人一旦把所有心思花在另一个人身上,很容易就变成心机男孩。

     她睁开眼,果然与陆枭的视线对上。

     他还在轻轻抚弄她的头发:“还不睡?” 虞棠蹭蹭他的手指,小声叹息:“因为舍不得。

    ” 陆枭不懂什么意思,抬了抬眉眼,虞棠伸手捏他的脸颊:“我说,我舍不得有人在那里胡思乱想。

    ” 陆枭“唔”了声,虽然被揭开小心思,破天荒的没有否认。

     这么长的时间,虞棠总算冷静下来。

     如果是她见到魔气灵力互换的陆枭,不得吓破胆子以为他真的入魔?所以,陆枭极有可能也会这么想。

     但事实是她没有入魔,她只是有点狡猾,可以转换两种状态。

     虞棠阖着眼,趁着思路清晰,剔除自己怎么和祭邪沾上关系的事,重点说自己虽是道修,但能转换。

     就和论文做论证一样,必要时候,还得拉个大佬出来补充论据:“召回祭邪,这是平鹤真人让我做的。

    ” “我师父?”陆枭的声音有点轻。

     “是,”虞棠说,“但他尚不知道我能如此转换。

    ” “又是魔修,又是道修,其实我自己也不太信,这事听起来太荒诞,一开始我很混乱,见到你才走的。

    ” 她抬眼看他。

     就在等他的反应。

     陆枭把手放在她后背,轻拍:“我知道你是我道侣,就足够了。

    ” 这是全然的信任。

     比起任何海誓山盟,这样简简单单一句话,更戳虞棠的心,她有点脸热,抱着他,轻应:“嗯。

    ” 再次闭上眼睛时,虞棠睡着了,她今夜确实很累,又是召回祭邪,又是转换两种状态,最后还来了场极爽的野/战。

     所以闭上眼睛没多久,她就沉入睡眠中。

     过了会儿,她被陆枭骚扰得,眼睛不得不掀开个缝隙,拍拍他的头:“别闹了。

    ” 最后才算安稳睡了一觉。

     陆枭的手仍按在她的后背上,轻拍着,不知道是安抚她,还是安抚自己。

     亦或者说,他心内的躁动,早就抑制不住了,所以噙住她的嘴唇,亲了又亲。

     当他看到她身上魔气缭绕时,本以为她与魔修战斗,却惊觉那魔气就是她身上传出来的,他看到了,她也有这样朱红色的眼珠子。

     与他的毫无二致。

     看她惊慌,看她失措,心里一边泛着酸疼,一边又忍不住勾起占有,她独一无二的秘密,这份秘密,只有他知道。

     除此之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