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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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真皋人的尸身已从枯河的岸上落下,砸落在我面前。

     我忙提一口气,跳上土岸接应英晓露。

    好死不死,一上岸,却发现我正落到一个真皋弓手面前。

     他来不及搭箭,怪叫着向我冲来,展臂将我钳住。

    我脚下不稳,竟被他推倒,两个人一起咕噜噜滚了下去。

     长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我的脊背才撞在满地碎石的河床上,只觉五脏六腑都快从嘴里喷出来了。

    骑在我身上真皋人得了我当肉垫,反倒毫发无伤,骑在我身上紧卡我的脖子。

     我喉骨几碎,拼命挥出一拳,正中他当胸。

    他口鼻里鲜血喷涌,洒进我的嘴里眼里,却仍是不松手。

     直到我轰上第二拳,第三拳,才觉得脖子上的铁箍慢慢松开。

     也不知打了多少拳,他终于仆倒在我身上。

     我推开尸体,爬起身来,只觉满眼血红,脑中嗡嗡作响。

     突然有人拉住我的肘弯,我一哆嗦,差点反手就打,却听那人关切地问:“秦世兄,你没事吧?” 我这才深深喘息了几口,勉力让声音不要发抖:“我没事,你呢?” 英晓露笑了:“我也没事。

    ”呛啷一声,苗刀入鞘。

     陈昉终于从藏身处爬了出来,抖抖缩缩道:“真皋人呢?你们都杀光了?”他四下张望,见再无站着的敌人,忙厉声催促:“还不快走?” 我和英晓露此刻早就懒得理他,英晓露对我甜甜一笑:“秦世兄,身手不错!”我平时若得了她这句称赞,估计当场就要打起手鼓唱起歌。

    现在惊魂荡魄,只能勉强挤出个丑陋的笑脸。

     我们三人踅回方才下马的地方,那被英晓露斫伤的战马仍在哀嘶,他身下所压的骑士脖子和身体拧成个奇怪的角度,在凄厉的月光下,伤马和尸体融做一体,可悲又可怖,像是一尊向邪神献祭的雕塑。

     晓露妹子别过脸去。

     我狠狠心,一剑斩向马颈。

     英晓露的坐骑早跑得不知去向,我骑的那匹幸而还在附近逡巡。

    真皋战马训练有素,都静立岸边,只是它们等待的主人再不能回来了。

     我从战马里选了一匹,硬把缰绳塞在陈昉手里,幸灾乐祸道:“世子今日会骑得骑,不会骑也得骑了。

    ” 一扭头却见英晓露绞着马缰,贝齿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