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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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中又挟着求饶,声声婉转软腻。

     屋中有了灯火,他看得分明,那双泪眼里边全是怨恨和惊惧。

     嵇堰心有愧,故而没有抵抗,受了戚长史那一刀。

     戚氏怨恨他,怕他,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寻到他跟前说要见他。

     他略一沉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一会让管事仔细盘问青芷院的那两个仆妇。

    ” 胡邑点头:“也是,得小心些才行,毕竟这戚氏女未嫁二哥之前,与那安州郡王世子交往甚密,也不是自愿嫁给二哥的,若是那郡王世子有心勾之,指不定会背着二哥红杏……” 嵇堰脸一沉吗,低叱:“少废话。

    ” 胡邑看了眼二哥的脸色,看他脸色比方才还黑,便知他不爱听这话。

     诚然,虽仅仅是名头上的夫妻,但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听到妻子红杏出墙的话。

     嵇堰入了院,走到房门外,脚步倏然停下,转头暼了眼胡邑,抬了抬下颌:“去问。

    ” 胡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二哥让他去问什么。

     讪笑道:“我现在就去。

    ” 胡邑旋即转身去寻管事。

     看着人走了,嵇堰才转身推开房门入了屋内。

     嵇堰素来不喜旁人伺候,凡事亲为。

    是以,进了屋中也没有仆从来打扰。

     卸下腰间长刀,洗了把脸后,刮去刚冒头的胡茬子,随即找出一身居家黑色宽袖锦袍。

     把腰间革带卸下,遂把手腕皮革护腕也解下,脱去外袍里衫,露出健壮劲瘦的上身。

     只是,上半身皆是触目惊心的伤疤。

     右肩上到起伏的胸口处有一道约一尺长的伤疤,受伤至今还未到一年,颜色依旧明显,看着狰狞。

     除却刀伤,身上全是斑驳鞭痕。

     脱下衣物,正欲换衣之时,似想起了什么,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

     那处,有个女人留下的牙印。

     正常男子,哪个都脱不了女色。

    纵使一向对女子无甚兴趣的嵇堰。

     虽被人算计,但那晚无疑是放纵了,有药劲促使,关于欲望方面的所有阴暗面,在那晚都显露了出来。

     想起方才碰见的戚氏女,嵇堰却是拧眉。

     软弱胆小,不过只瞧了她一眼,就好似要昏厥过去,如此胆小之人,他顿时无感。

     敛了思绪,换上衣袍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