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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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走到这个地步,各有各的悔恨。

     十一月,北方下起第一场初雪,街道外头空无一人。

     一降温,温璃发起了烧。

     天空似乎有鸽子在飞,有尖利的鸽哨声。

     江倚青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脑海中一阵阵的泛起白光,可能是这些日子太过劳心费力了,她把窗子敞开,朝着天上看了看,这里的天空同江城似乎没什么区别,空旷的天空,乌灰色的云团里,白雪纷纷扬扬的洒落下来。

     她接了一团雪花放在温璃的手心,很快便化作水珠。

     为了退烧,江倚青褪去了温璃的病号服,细细的用酒精擦拭着她的身体,那些暗红色的疤痕触目惊心,在她玉釉般的皮肤上,在她漂亮的女孩身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烙印。

     她一定很痛吧,江倚青绝望的想。

     夜里她们躺在一起,江倚青惯例的去吻她的脸颊,却发现竟是如此的冰凉虚无,于是又去吻她的唇,终于渐渐有了温度,肌肤相贴的温度让江倚青很安心。

     温璃穿着毛茸茸的薄毛衣,头发也长出了许多,像个小海胆,江倚青怕她冷,夜里给她戴了一顶帽子。

     那天夜里她做了个梦。

     梦里她醒在江城老屋的阁楼,天是明亮的,枯枝在冬日里摇曳,划触着玻璃天窗,发出刺耳的噪声。

     一切都消失了,生病的温璃、空旷的病房、还有渺远的天空,纷飞的落雪…… 一切都消失了。

     江倚青看着四周,恐慌淹没了内心。

     梦里她总是回到江城,那是她们相爱的地方,也是她们分别的地方。

     好在她还是醒来了。

     太多重复的梦,像是什么征兆,江倚青隐约觉得,她们总归会再回到那里的。

     梦醒来时,窗外仍旧在下雪,江倚青给自己披了一件薄睡衣,转头看,温璃似乎很有兴致,仍旧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外头缓缓飘落的雪花,屋里暖气很足,暖融融的,像是春天。

     江倚青很轻的吻她的唇角,感受着她细弱又飘渺的吐息,和唇边柔软的触感。

     梦是假的,此刻是真的。

     江倚青这样告诉自己。

     “小孩,你怎么还不睡?”她在温璃耳边喃喃地说话。

     “江城不知道有没有下雪,想来不会的……上次下雪我送你了一条围巾,今年再给你织一条好不好。

    ”江倚青把人圈在怀里,轻拍着温璃的后背,像是在哄小孩子,“其实,我很早就中意你了。

    ” “你那么耀眼,明媚,我有时总想,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么精致漂亮的小孩,咱们在酒吧第一次见面,你帮我解围,到后来给我工作,明明我才是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