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纳布澜堕陷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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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无从考究了,只知道有一天,天空突然一黑,纳布澜堕城里就来了一个怪物。

    这只怪物通体发红,身体比城里的人要大得多。

    长相也很奇怪,光着头,头上有两只菱角,深黑色的那种,散发着地狱的阴暗之气。

    怪物告诉城主,他叫艾库埃坎比德鲁,来自不属于纳布澜堕城的另外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

    因为被他的同伴陷害,所以他不得已降落到纳布澜堕城。

     城主让城里最老最通神的巫师水凫为纳布澜堕城算未来,水凫花了九九八十一天终于得出已经有祸害抵达纳布澜堕城了。

    这个祸害来自遥远的敌对国家,他身体一片红,头顶有菱角,必须要将这个祸害彻底消灭才能永葆纳布澜堕城的繁荣昌盛。

     城主信以为真,因为至今为止,只有城主一个人知道艾库埃坎比德鲁,而艾库埃坎比德鲁的特征与水凫神算的如出一辙。

    城主躺在自己的椅子上思考了整夜,终于下定决心要除去艾库埃坎比德鲁。

     天刚亮,城主召集了城里最有名的八位勇士在神圣的古斗场与艾库埃坎比德鲁决斗,大战持续了四天四夜。

    从刚开始的古斗场一直打到纳布澜堕城,最后的结果——这场生死抉择,让城里变成了一座地狱,纳布澜堕城从此消失了。

     艾库埃坎比德鲁在死人堆里拼命地寻找着活人。

    他的心灵本就善良,很希望寻找到哪怕一个纳布澜堕城里的人。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艾库埃坎比德鲁在城主的地下宝藏里寻找到了一个女婴。

     这时,制造了纳布澜堕陷落城惨剧的主谋巫师——水凫,出现在艾库埃坎比德鲁面前。

    水凫揭开自己的真面目,原来真的水凫早已经死了。

    而这个水凫,正是艾库埃坎比德鲁的死敌,一直苦苦逼杀艾库埃坎比德鲁的马德鲁夭萨。

    至于他们之间的深仇大恨,说上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能说完,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之间只有一个能活着离开纳布澜堕陷落城。

     又是一场昏天暗地的厮杀,马德鲁夭萨死在了艾库埃坎比德鲁手中。

    艾库埃坎比德鲁埋葬了所有的人,带着女婴来到一个殿堂,并一直陪伴这个女婴度过了十八年。

    女婴从孩子长成了出水芙蓉的俏女子,然后顺理成章地成了艾库埃坎比德鲁的女人,并为之生育。

     这样的幸福生活本该会是很好的结局,结果天有不测风雨,谁知道就在女人生产的紧要关头,殿堂的大门被撞开,看不清的人头在骚动。

    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女人撑红着脸看见有个身高近二米的秀气战士,跪拜在艾库埃坎比德鲁面前,叫他信王。

    然后两人面色难看地嘀咕了一阵子,此时偌大的殿堂已经是绝地的地狱了。

    随处可以看见两边厮杀的景象,杀红了眼的士兵已经分辨不出敌我,见人就杀。

    艾库埃坎比德鲁跟这个战士小声交代了什么,穿起挂在灯盏上的战甲,冲了出去。

    艾库埃坎比德鲁英勇无敌,一路砍杀,他的战士看见自己的王此时也与自己战斗在一起,顿时意志无比亢奋,勇猛地杀向敌人。

    这样,艾库埃坎比德鲁带领着自己的战士一直将敌人杀退至殿堂之外。

    关上第二道石门,艾库埃坎比德鲁返回到女人身边。

    此时,女人已经因为过分用力,昏死了过去。

    而女人与艾库埃坎比德鲁的孩子正在女人的身边哇哇地哭喊着。

     醒来之后,女人不敢相信地看着四周,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石壁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雕刻着飞龙的金丝楠木椅子。

    女人想起孩子,四处寻找,却在椅子的下方发现了一个盘子。

    盘子里有一个新生的婴孩,他四肢朝天,嘴巴张得很大,额头上已有因惊吓痛苦产生的皱纹。

    眼睛被挖了,眼角仍有干枯的血迹。

    婴孩的胸膛被残忍地剖开了,一把似剑非剑,似匕非匕的东西插在婴孩的胸膛左侧,婴孩的心脏被摊放在心胸口上。

     女人知道这一定是自己的孩子,看着孩子死得如此惨烈。

    女人再也忍不住痛苦地哭了起来,声音在殿堂里回荡不绝。

    女人哭干流眼泪,端着盛婴孩的盘子,刚刚举起却发现自己再也动弹不得了。

     肚兜将这个故事告诉我时,我就知道她说的应该是她的不幸身世。

     鬼三的断手处已经被肚兜包扎好,然后肚兜对着麻大的后背猛敲了一阵,直到麻大哇哇地吐出一摊乌漆抹黑的东西后,肚兜又补上一记狠拳。

    麻大痛苦地大吐,一颗杏子大小的东西滚了出来,竟然一刻不停,有规则地跳动着。

     “这是我婴孩的心脏。

    ”肚兜指着地上的杏子说道。

     幸好麻大的意识还没有恢复完好,否则听见肚兜的话,知道自己吃了人心了,保不准现在就要求洗胃。

    鬼三倒是听见了,不过面部没有多少表情,不知道是见怪不怪了,还是早已经痛得麻木了。

     肚兜在鬼三面前转了一圈,突然发现鬼三身后的那个血洞口,惊叫了一声。

    然后从椅子上取了件东西,对准鬼三的后背就是一贴。

    鬼三先是眼睛一睁,转而脸色有了血气。

     “你的王最后没有来看过你吗?”我奇怪地问道。

     在我看来,那个叫艾库埃坎比德鲁的王对肚兜的爱情应该不会假,那么除非他死了,因为也只有死才能捆住他。

     “没有。

    不过我却在梦里遇见了我的王,他对我说了事实。

    ”女人看着我,眼睛模糊了。

     我的心颤抖了,看见女人的眼泪划过半空滴在地上,我的眼睛也湿润了。

    不知不觉地,连我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

     “肚兜” 我张开手臂一把将肚兜搂在怀里,鬼三和刚刚清醒过来的麻大张大嘴巴,看着我将肚兜搂在怀里。

     “王”肚兜咬了我一口“你终于还是来了。

    ” “对,我来了,我是来赎罪的。

    ”我说道。

     女人放开我,将我拉到椅子旁,拿起上面的勾魂匕,交给我。

    然后将我拉到椅子上坐下,自己却坐在我的腿上。

     “王,我好幸福哦。

    让肚兜为你填充完那片空白可否?”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

    心,从没有像此时这般波澜不惊。

     “我昏死过去之后,敌人的援军也赶到了。

    他们发动最邪恶的力量,将巨大无比的石门撞得惨烈不已,眼见最后一道屏障就要被敌人摧毁。

    王,你当下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保住性命。

    不是你的,不是我的,而是你的战士的性命。

    你决定发动你最邪恶的力量,叫他‘最后的毁灭’。

    你的战士一个个跪倒在你的面前,以死威胁,他们只要求你能顺利出逃,那么他们的灵魂将会寻找到家的归属。

    但你要是死了,即使他们还活着,也会天天活在罪恶与恐怖中。

    王,你被你的战士感动了,最终打消了玉石俱焚的决心。

    你向那个秀气的战士使了个眼色,那个战士抱起我们的婴孩走到你身边。

    你抱着我们的孩子,笑了,却笑出了眼泪。

    你大叫一声:‘猯’,对你的战士们说:‘我的孩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