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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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菀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这两年过的怎么样?京城里没人欺负你吧。

    ” 寻常人是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郁白却无比真切地知道这只是一场梦。

    他只有一脚踏进梦境,另一只脚还陷在现实,就这样在梦境和现实的沟壑中撕扯徘徊,享受着终将离去的欢喜。

     他看着靡丽的宫殿变成少年时独居的简陋宅院,看着春日里灿若云霞的桃花变成沙漠中高大坚韧的白桦。

     这时候姐姐应该已经嫁人了吧?不知姐夫对姐姐好不好。

    郁白迷迷糊糊间没来得及问出口,只听郁菀的声音渐渐飘渺远去:“皇城亦是囚牢,功名终将成空。

    阿白,姐姐希望你能高高兴兴的。

    ” 郁白疑惑道:“姐姐?” 判词似的,梦中只余他一人。

    郁白四下张望半晌,忽然看见脚下有个花花绿绿的小东西。

     ……是赵钧莫名其妙让他绣的香囊。

     郁白盯着那小东西,还没来得及发脾气,眼前场景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赵钧阴魂不散地站在他身后,一手桃花粉一手胭脂盒,阴恻恻开口试图往他脸上涂抹:“阿白?” ——梦醒。

     郁白猛然坐起,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扔在床头的针线篓子。

     他盯着那个该死的针线篓许久,狠狠踹了一脚,只恨脑子里脏话储备不够,不能把那个姓赵的狗皇帝骂的狗血淋头。

     见鬼的救命恩人,他见那狗皇帝身体好得很,连化妆技术都样样精通,说什么替他挡了一剑重伤垂危,现在还不是照样活蹦乱跳着对他动手动脚?连梦里……连梦里都不让他好好和姐姐说句话! 木桌倒地,稀里哗啦碎了一地茶盏瓷器,理好不久的针线也滚成了毛团,看起来倒是颇像那只小狮子猫的杰作。

    郁白盯着那只藏在色彩斑斓的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