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小雪(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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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北国人饮血茹毛,可我这段时间跟绍布接触,觉得他本人其实很文雅讲究,比如他在用膳一事上几乎不会发出声音。

     他大概真的是贵族出身,也许北国人也并不像传言中那般凶悍。

     用完膳后,绍布从马车里走了出去。

    我听他出去的动静,偷偷扯下覆眼软纱带。

     马车车窗处的簟卷已被卷上去,裹着暑气的夜风拂落我面上,我从车窗望外眺望,外面月色不明,远方树影重重,如鬼魅夜游。

     我反复遮住自己左右两只眼,我今日看的东西比昨日要更清楚了,昨日看东西还有虚影,现在已经不会了。

     过了好一会,我隐隐听到绍布回来的动静,连忙又将软纱带重新绑回去。

    绑的时候,我注意到小几上的面具,绍布没将面具戴回去。

     几乎我刚绑好眼上的软纱带,绍布就上了马车。

    他坐在马车里,一如既往地不说话。

    按照往日,他估摸着再过两刻钟就会带我去沐浴。

    但绍布似乎也觉得两人坐于一块,不讲话太无趣,不一会,我听到吹乐器的声音。

     绍布吹的曲子是我从未听过的,其调悠扬,其音浑厚,乐声仿佛引着我去到了塞外。

     我从未到过塞外,对塞外的了解也仅仅限于书上。

    有笔者写那是一个不亚于江南水乡的好地方,低头见牛羊,举头照红日,苍穹辽阔泛着幽蓝,笼罩着无边无际的草地。

    也有人说那是极苦极难之地,风沙尘土,吹得人夜夜流泪。

     听着乐声,我偷偷睁开了眼。

    因天气炎热,所以我眼上的缎带前两日就换成了软纱带。

    软纱布虽轻薄,但我也只能略微看到模模糊糊的人影,并看不清绍布手里拿的是什么乐器。

     外面忽地又下起雨,下的还是暴雨。

    我坐在窗边,飞溅进来的大颗雨珠砸在窗沿、我的手背上。

    我的脸上也落了几滴雨,我看到人影动了,连忙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