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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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这位父亲的眼里又重新燃起了光亮。

     “嗯。

    ”我点头,“她有改变的可能。

    ” 听我这么说,丽丽的父亲激动地握住我的手,“如果真能像您说的那样,哪怕她有一点改变,我都要感谢您,真是太感谢您了……” 就在这时候,有一个轻微的声音从最里面的那间房传出来,窸窸窣窣,像是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的声音。

     或许是丽丽父的亲在平日里很少听到女儿房里有动静,抬脚就往房间方向走,想去看看。

     可还没等他走近,房门就从里面关上了。

     他站在那儿愣了愣,转过身来,尴尬地朝我笑笑,叹了口气。

     我和他道了别,转身离开。

     我的态度不像蒋先生这样悲观。

    听他们的描述,丽丽平时把房门紧闭着,一点动静也不发出,就好像不存在似的。

     但是今天咨询结束后,她有了动静。

     她起身关门了。

     至少,这是我们能够听到的。

     还有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什么呢? 她哭了吗? 我回到自己的工作室,打开电脑,在咨询记录的表格里登记:丽丽的第一次咨询,完成。

     同时我在笔记本上写下这一次咨询的大致过程、思考和分析。

    这是我每次做完咨询以后的例行工作。

     “丽丽,女性,23岁,待业。

    第一次咨询,尚未有明确诊断和评估,目前观察到的个案情况是不愿与人沟通,但未完全屏蔽外界信息……” 写到这里,我想起自己去丽丽家之前的种种担心,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并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丽丽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出现了困难的家庭。

     不管我在处理丽丽的事情上会遇到多少难处,至少不会超出常识理解的范围。

    也就是说这个个案和我之前的其他个案,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我长舒了一口气。

     那么,前几天的记忆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皱了皱眉头,一想到这个问题,就觉得头疼。

    经过一天的劳累,脑子实在转不动了,我想回家休息。

    既然没什么大事发生,不管也罢,兴许只是一个梦。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照常地工作、组织督导活动、参加培训,时间很快流逝,倒是过得充实。

     我和丽丽的咨询频率是一周一次,固定在每周日的下午。

     很快要到下一个周日了,我重新翻开记录个案的笔记本,查看记录和分析,写下猜测和有可能的治疗方向,为即将到来的见面做好回顾和准备。

     三 三月二十四日,距离上一个周日又过去了一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