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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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姜兴死了……你杀了姜兴?” 戚玦手一甩,宁婉娴被拂倒在地。

    戚玦缓缓整理着自己的袖子,一如那晚般居高临下看着她:“当然没有,姜兴若是死了,你岂不是白忙一场?” “你要做什么……” 似乎上次之后,她就从骨子里惧怕戚玦。

     戚玦却连头都不曾低一下:“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你若再敢犯我,我就杀了你?” 突然,她头皮吃痛,戚玦拎着她的头发,还没等喊出声,便被这么提着头撞向了方才倚靠的那根柱子…… …… 夜色冰冷。

     天空已经化为一片墨色。

     地上还有未化的残雪,戚玦和裴熠二人并肩走在上面,沙沙作响。

     裴熠的暖炉犹在戚玦手中,炭仍是热的,只是裴熠说自己穿着帔风不冷,要戚玦替他捂着。

     “所以你其实早就知道姜兴会跟着你离席?”裴熠问。

     戚玦点头。

     今天下午,戚玦离开明月楼后,裴熠就去梅院告诉她姜兴离席的事情了。

     只不过,她早就知道了,或者说,一切皆在她的谋划中。

     “何恭平的主子和背后帮助宁婉娴的人是同一批人,今日宴客,他想必会浑水摸鱼,趁机进入戚府,而如今宁家夫妇已死,戚府中和他有联系的人,便独独剩下宁婉娴一人了。

    ” 戚玦呵了口气,一团白雾缓缓升起:“我想利用宁婉娴引幕后者出手,正巧,她也有心引我入局,不然她也不会故意让我听见她和姜宜密谋的对话了。

    ” 裴熠皱眉,清亮的眼睛因为格外专注,显得有些距离感:“你是说,其实宁婉娴知道你在窥探她,而她被绿尘听到的那些密谋,其故意让绿尘听见的。

    ” 戚玦点了点头。

     这也是为何,她明知衣服有问题还穿着去赴宴。

     要想鱼上钩,就必须得放饵,而那件衣服就是一个饵,只有戚玦穿着绿色莲花去雅集,才能引出宁婉娴之后的动作。

     对于宁婉娴的指摘,她才不会有什么庸人自扰的愧疚,走到这一步,是宁婉娴自己种因得果,如今也活该自食恶果。

     相反,宁婉娴对她的每一次算计都是致命的,如果她不反击,只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戚玦莞尔:“宁婉娴设了个陷阱,再让我自以为洞悉了陷阱,摸准了我就算知道她们的谋划,依旧会将计就计穿那衣服赴宴,也料想我会为了保护小塘,坚持离开雅集,避开假山,转而选择经过竹亭的这条路——而她真正的陷阱,其实就在竹亭。

    她绕了一圈,无非就是要把我引到竹亭罢了,姜宜也不过是她计划中的棋子。

    ” 裴熠抬眼,有些后怕地看着戚玦。

     戚玦续道:“一则,我确实需要监视宁婉娴来得到一些线索,二则,我和幕后者安插在戚府的内奸,也就是何恭平打过交道,你也是知道的,这伙人的五感极其敏锐,直接监视必然会暴露,倒干脆换一种方式,明目张胆监视个够。

    ” 宁婉娴费尽心机,迂回婉转地设下这个局,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以为戚玦是蝉,不成想,蝉只是戚玦的诱饵,她身后那只黄雀才是戚玦。

     戚玦松了口气:“宁婉娴太沉不住气了,如果她没有跟着我去竹亭,或许一切还不能如此顺利。

    ” 不过,把宁婉娴引到竹亭,不光是因为那里月黑风高好动手。

     更是因为,她想试试,幕后者是如今还在和戚卓宴饮的那些同僚,还是雅集那些已经离府的公子小姐…… 在竹亭的时候,并无人阻止她,说明彼时幕后者已经离开了戚府,如此看来,那人应该是雅集中的某一位。

     “幸好。

    ”裴熠道。